沈凝酥不满地撅撅嘴:“皇上就当妾身是欺软怕硬的坏人。”
梵昭握住沈凝酥纤纤玉手:“即便你是坏人朕也喜欢。”
愈是受宠,小女孩刁蛮的习性愈是显露无疑,她将自己的手无情地抽出:“皇上净说大话骗人。”
“怎的就觉着朕是骗人?”
“若皇上喜欢蛇蝎美人,为何近来每每冷落璃昭仪?”
话至此,梵昭敛了敛神色,恢复以往的威严镇静。
沈凝酥的话其实并无错,他近来确实冷落了璃昭仪,若以前,自己总是偏袒着她的,可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已一点点倾向眼前这位小姑娘。
最为气人的是她明知自己已是他心尖尖上的宝贝,却时常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时还刻意说出些令他哭笑不得的气人话。
“朕喜欢在朕面前也大胆爽朗的女孩,宫中妃嫔大多温柔有余而趣味不足,你与璃昭仪皆是例外,像一只小狮子,偶尔霸道偶尔调皮,却总不失可爱。”
“那……皇上冷落璃昭仪,是因为男儿本就喜新厌旧吗?”
“当然不是。”梵昭拍拍沈凝酥的手背,“花氏其实心并不坏,只可惜太过听信她那位诡计多端的妹妹的话,做了许多错事。”
“你却不一样,你偶尔胡搅蛮缠,却从不会做出格之事。”
这一番话听得沈凝酥略微感动,她难得乖巧地仰着小脸楚楚可怜地看向他:“皇上就仅因为妾身的脾性而喜欢妾身的?”
“并非仅此而已。”
“那……皇上为何喜欢妾身呢?都一一说出来,妾身想听。”她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满脸的柔情蜜意。
男子低垂睫毛认真回想了片刻,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可能是朕瞎了眼吧!”
晚膳沈凝酥是在嘉德宫陪梵昭一同用的,因边境战事告急,梵昭只囫囵尝了几口便开始批阅奏折,沈凝酥在一旁添茶拨碳、焚香研墨。
“皇上,慎刑司来报。”
梵昭紧皱着眉头,本已无心顾及后宫之事,转念一想慎刑司此时来回话,十有八九与沈才人有关,兴许是审问有了进展可为她力证清白呢?
于是便允了其进殿。
“老臣参加皇上,参见沈才人。”
“可是审问出些什么了?”
“求皇上赐老臣的罪,老臣办事不力,竟让张氏畏罪咬舌自裁了。”
“废物!”梵昭将毛笔扔到桌子上,浓浓的黑墨在青黄的木桌上流散开,“舞姬呢?可从她身上审出了什么?”
“终究是小姑娘,细皮嫩肉的,经不住几番逼供,已全都招了。”
“她说交代她纵火的是一名女子,只是每次见面都蒙着面纱看不见面容,还答应事成之后给她黄金百两,事前已给了三十两,就藏在她床榻下的破木箱中,老臣已带人去搜查过了,确有此事。”
“既然不知对方是何许人也,她两又是如何勾结到一块儿的?”
“据舞姬澄秋所言,她自小家境一贫如洗,年方四岁便被拐子拐卖于现在的母家做童养媳,十几岁时在街头卖艺被?司乐司的管事看中带入宫中。”
“其养母见其已做不成童养媳,便不断向她索要钱财报答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今年养母的儿子要娶妻,又向她索要黄金一百,这事儿在她们舞姬中已是人尽皆知,那蒙面女子也是此时主动找上门要她办事的。”
“定是拿准了澄秋急需钱财,才主动与之联系。”沈凝酥听完这话叹了一口气,“澄秋也是可怜人啊!”
梵昭抬眸看她一眼:“她贪图钱财听从旁人指使差点害了你,你却还有心思可怜她?”
沈凝酥摇摇头:“妾身只是同情她的身世,却不认同她的做法,陷害我事小,可殃及皇嗣就是罪不可恕。只是那张氏已死,澄秋那儿又查不出线索,该如何是好?”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朕都会命人细细查下去。”
同样的消息慎刑司大人也禀告到了广阳宫,宁太后闻言道:“长孙喻啊!想当年哀家还是后妃时,你便已是掌管慎刑司的大人了,那一年哀家设局,若非有你暗中相助,险些便被查出葬送了性命。”
听闻此话长孙喻心惊肉跳,擦了擦额头沁出的豆大的汗珠。
海云端着一壶茶放到木几上斟了两杯出来。
宁太后笑言:“哀家记得从前你喜欢喝碧螺春,不知多年以后的今日,习性可有改变?”
“凡是老臣认准了的,历经沧海桑田也绝不会变。”
“习性可变,只是莫要摇摆不定才好,你说哀家说得对吗?”
“自先帝在时老臣便效忠于太后您,如今光阴匆匆已过二十余载,时岁更迭、忠心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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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哀家且嘱咐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