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姐姐,今日之事你可派人查了?是何许人在背后捣鬼?”
她话音刚落宁太后便笑出声来,提笔在珍太妃方才画的金盏花上又添了两笔,倒是突然更活灵活现得多:“珍儿啊!我看你就是在宫外待得久了,已看不清这宫里的腥风血雨,如今除了希妃有了华音外,宫中唯有洛妃怀有身孕,那你说最想加害长公主的人还有谁呢?”
珍太妃与太后有着过命的交情,所以她与郑晋山那些情窦初开时的事珍太妃也是知道的,后来天意难违太后进宫成了先皇的女人,郑晋山即使对太后仍有情,亦是只能埋藏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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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打郑府将郑姜这位宝贝嫡长女送进宫,太后便对她照顾有加,只为将这些年对郑晋山的亏欠,都弥补到其女身上。
只是如今这事触及皇嗣,不知太后是否还会继续装糊涂。
“那你如今如何想?要接着查下去吗?”
“自然要查,只不过查到哪一步可不就是我说了算。”
听者点点头。
太后见她神色不太好,问:“怎么了?”
只见珍太妃无奈笑笑:“可见罄知你说得不错,我果真是老了脑筋也笨了,如今这些事儿若是让我去想,恐怕挠破脑袋三天三夜也捋不清。”
“都是心酸无奈罢了,若我不是这太后,也不必一把年纪还操心这许多,从前为了这个位子争得头破血流,如今倒是愈觉着人活一世许多东西只要看得淡了,不过也只是过眼云烟,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
……
再说那花穗自嫁入钱府后便极少寻得到机会进宫,如今江恙哥又混进宫内,她便更加担心二人的情况。
好巧不巧刚开春不久,一阵春雨惹得花月吟生了病,她便借此机会多番到老太太跟前求情,老太太念在二人姐妹情深,难得跟太后开了口,花穗方得了机会可进宫侍奉姐姐几日。
她夫君钱锦橪知她如了愿,既替她感到开心又颇为依依不舍,花穗软言软语哄了许久二人方依依不舍地在宫门外分别。
刚踏入欣合宫大门花穗内心已是五味杂陈,想当年姐姐是何等风光受宠,如今倒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花月吟听闻太监通传的声音,急忙往殿外跑去,姐妹二人阔别多日相见皆红了眼眶,忍不住手牵着手仔细端详对方良久,最终竟是喜极而泣。
“姐姐在宫中一切可安好?”
“安好安好,快进殿内说话。”
若说方才在院子里只觉欣合宫冷清了许多,如今进了花月吟所居的偏殿一看,竟惊得花穗险些说不出话。
从前那些富丽堂皇的摆设都被撤了下去,连案几上的花瓶都换成了素色玉瓷的。
“姐姐从前喜欢牡丹,怎如今瓶里却插上了茉莉?”
对于妹妹的疑问花月吟只是付之一笑,她遣散宫婢,牵起妹妹的手仔细端详许久:“穗穗,你在钱家过得可好?”
“姐姐放心,夫君待我极为珍重,钱家待我也好,前儿个老太太还催着我给她生个重孙呢!”
“只要你幸福,姐姐这辈子如何都值了。”
“姐姐,你在宫内不开心吗?”
花穗咬着唇,想起昔日姐姐盛宠正浓时面对旁的妃子趾高气昂的模样,那是她脸上的笑意可比现在多得多。
花月吟叹了一口气没接花穗的话,反倒问:“想必你已收到消息了吧?江恙哥进宫了。”
虽殿内只有她姐妹二人,花穗还是刻意将音量压低了许多分:“我正要问姐姐呢,他进宫作甚?当初他也不听我的劝,如今咱们三被这宫墙隔着,可令我如何能不忧心你二人。”
“他说……如今你出了宫,他要亲自来护我周全。”
听闻这话花穗倍感无语,叹了一口气:“江恙哥这脑袋也不灵光啊!再加上姐姐你这脾气,若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乱子,或被谁冤枉你两有私情,即使是神仙也保不住。”
“担心什么,大不了就是个死,反正活着也没意思。”
听了这话,花穗更加担忧了——姐姐的状况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许多。
她用力去捏住她双肩:“花月吟,我不许你说这样丧气的话,听到没有?你以为你只是为自己而活吗?你这样对得住父亲、母亲,对得住江恙哥,还有一直照顾我们的哑婆婆吗?”
“妹妹,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难熬,原以为成了太子的妾室,得到了他的宠爱便可以一世无忧,可自从他做了皇帝选了新的秀女,我才现人活着,要面对的纷争是数不尽的……”
“可姐姐你与皇上是相爱的不是吗?从前在王府他为博你一笑,不惜一掷千金。”
“那都是过往之事了,自从沈凝酥出现后,他来我宫中的次数越来越少,此次出宫也未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