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上放心,我身子已无大碍。”
“朕会叮嘱慎刑司的人盯紧落雨,不让她近你的身。”
“嗯。”她抚平了他肩膀处的衣裳褶皱,“皇上中午可以来陪妾身用膳吗?妾身思念你。”
“这是自然。”
两人依依不舍地相拥着,凑巧洪广进屋正准备传话,见了这一幕低着头往外退。
“鬼鬼祟祟有什么事吗?”
“启禀皇上。”洪广看了沈凝酥一眼,担心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她不高兴。
“哑巴了?”
“启禀皇上,刚才希妃娘娘托人来传话,她说被禁足后不方便照顾长公主,说是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恳求皇上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解了她的禁足吧!”
这时沈凝酥不禁心中闪过讥笑——她既然这么大胆敢欺负到齐姐姐头上,怎么这么一点儿惩罚都承受不住?
“皇上,昨日妾身所经历之事这会子还觉着胆颤心惊,长公主其实能被养在兰若宫不外出也挺好的,至少可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嗯。”
“而且她说欺负齐姐姐便欺负齐姐姐,皇上已格外开恩,只罚她闭门思过,她若连这几天都坚持不下去,岂非不将皇上说的话放在心里?”
闻言梵昭看了沈凝酥一眼,格外有些想取笑她:“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显得格外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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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妾身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最终梵昭默认了沈凝酥说的话,未让希妃得偿所愿。
送走梵昭,沈凝酥转身也便上了自己的轿辇。
清絮有些担忧地过去扶了她一把:“小主有话让奴婢传便是,何苦自己跑一趟?”
“我有些话想亲自问落雨,否则心里不安。”
“是。”
慎刑司在整个皇宫的角落里,因着职能特殊,平时鲜少有闲人至此,守大门的侍卫远远地见到一顶华丽的轿辇,便知定是昨夜受惊的沈小主来了,急忙传话给里头。
不多时,长孙喻带着自己的部下跪地迎接。
“大人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娘娘说笑了,我们慎刑司平日来往之人不多,是侍卫眼尖,远远地便看到了娘娘的轿辇。”
“嗯,昨日之事辛苦大人了,半夜三更地审她们也不得休息。”
“按照皇上的旨意,只着重审了落雨,另外一位姑娘和嬷嬷未用刑。”
“结果如何?她招了吗?”
“今日天快亮时招了,老夫已派人去皇上跟前回话。”
“他现在正上早朝,估计一会儿才能知道此消息。”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路过花园和前厅,越往里,光线愈昏暗,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娘娘,里头都是关押审讯犯人之地,什么血腥味啊!尿骚味啊!饭菜馊了的味道都极重,娘娘身体贵重,还是不要去了吧?”
即便他不说,这味儿已经一股一股地往沈凝酥鼻子里钻,她倒也不勉强撑着笑意,而是用手绢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嘴巴,另一只手不断扇风试图让空气流通些。
“我既然都到这儿了,自然是打算进去看看的,大人放心,若是我实在坚持不住便会出来了。”
听她如此说,长孙喻也不好再劝阻些什么,躬身在前头带路:“她们三人是分开关押的,不知娘娘要去往何处?”
“带我去落雨那儿。”
“哎!”
关押她的屋子在这条长廊的最尽头,沈凝酥一路由人护着往里走,两旁的犯人突然见此装扮艳丽华贵的主儿,纷纷隔着铁栏杆看猴似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