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要给老祖宗们祭拜的,你既然要出嫁了,就先去清斋苑抄些经文,明日用来祭拜吧!”
潇潇想着沈梦澜的话,就往清斋苑赶。
到了清斋苑,天已经全黑了。
清斋苑里,就孤零零的几间小厢房,在夜色中显得十分安静。
潇潇抄完了经文,放下手里的笔,对着空气冷声道:“不想楼阁主,也会学那些鸡鸣狗盗之人,在那房梁之上偷听?”
话音刚落,一个暗红色的身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那人戴的银色的面具,在黑夜里出暗芒,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
楼琤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千机阁的暗号的?”
潇潇之前在月船上做的标记,就是千机阁杀手之间对接的暗号。
千机阁是有名的杀手组织,江湖上传说没有千机阁杀不了的人,主要看两点:
一是看给的钱多不多,二是看阁主喜不喜欢干。
面前的女人见到有外男入室,却一点都不慌乱。
因为潇潇知道,上官景泰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千机阁阁主楼琤。
不然她也不会贸然在月船上写暗号提醒上官景泰,有刺客。
潇潇的话还没说完,上官景泰就听到了屋外的动静。
潇潇似乎也听到了。
两人目光交汇之后,都下意识的向响动处看去。
纸窗被一个管子戳破,向房内吐着不知名的气体。
潇潇赶紧用盆里沾湿的帕子,捂住口鼻,然后装作晕倒的样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上官景泰敛眉,也稳住气息,一个纵身重新回到房梁上,静静等着动静。
那人似乎是听不到房里的动静了,以为人已经被他迷晕了,就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
就在他推开房门的一刹那,触碰到了悬在把手上的丝线,随着丝线的断裂,就被从天而降的沙袋将人砸昏了过去。
上官景泰斜眉地上的男人,已然猜出了大半计划,默默的看向潇潇的方向。
潇潇看着地上原主那前世的马夫丈夫,心底冷笑连连,这沈梦澜还是和原文中选了一样的路数,在今日来的时候,她就瞧见这马夫鬼鬼祟祟的,果然有问题。
这张脸,让潇潇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原主的记忆袭来,让潇潇浑身都如沉在寒水里。
没有想象的焦灼和不安,面前的女人的脸上除了淡漠,居然还有一丝不符合年岁的悲痛和沧桑,让她看起来更加难以琢磨。
潇潇刚讲昏倒的男人藏在衣柜里,就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
潇潇眼神一暗,许是害怕,但还是颤巍巍的拿起木棍,躲到了门后。
沈梦澜疑心重,怕那马夫突然反悔,不放心特意来看看有没有成。
沈梦澜怕被人识破,故意没带侍女,还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蹑手蹑脚的到了院子。
刚探出脑袋,还没看清屋子的样子,就被人从身后一棒子给打昏了过去。
潇潇举着棍子,面带惊恐的看着地上被自己打晕的沈梦澜。
藏在房梁上的上官景泰,看着举棋不定的潇潇,跳下房梁缓步走到潇潇面前。
“薛大姑娘,看来你是得罪人了啊!”
潇潇勾唇冷笑,眼里噙着泪,深吸一口气,“那可不?一出生就得罪人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原先我忍着想毕竟是一家人,和和气气才对,如今看来忍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女人身形单薄,面对亲人的迫害,虽然镇定,但哪里能不心寒?
上官景泰看着地上的沈梦澜若有所思,“既然别人都招惹上门了,你也不必继续忍着了。”
“那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个人微言轻的孤女。”
女人眼里有说不出的忧伤,竟让上官景泰都看得于心不忍。
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不是使些手段自保,怎么能在这吃人的府里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