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刚刚……在说什么……?】
【卧槽这么勇的吗当众出柜啊】
【这话说得也是蛮搞笑的,不是你们合起伙来逼着人家两个小情侣出来承认吗?现在真认了又装上了?】
【救命……虽然我确实一直都在嗑荔枝甘柠但我真只是当互联网cp嗑的,从来不敢想他俩是真的啊!!】
【卧槽我也……主要是不敢想人居然能有种到这个地步】
【所以我嗑的cp是真的??我嗑的cp真的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现在要下楼绕着小区跑三圈!!!】
【爸爸妈妈我出生了!】
白知梨是现场懵逼的人群中最先回过神来的。
从听见程修宁说那句“男朋友”开始,他的心跳就以一种极不正常的速度飞快跳动,耳膜更是鼓噪难忍,直到现在,心中那种难言的躁动和惊讶也无法平息。
他缓了半天才回过神,用没有被抓住的那只手,颤抖地拉了拉程修宁的衣角,在后者充满疑惑的视线看过来时,原本想说的话忽然就堵在喉咙里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只得慌张的低下头,上下唇紧咬着,像只受惊的兔子。
程修宁又是紧张,又是被这样的白知梨可爱到了,按耐住大庭广众之下摸人家头的冲动,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白知梨咬着嘴皮摇摇头,欲言又止,几次之后,才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程修宁,一副很没底气的样子,小声道:“你,你刚才怎么那样说……”
程修宁明知故问,低声一笑,故意逗他:“哪样说?”
白知梨臊得两颊通红,眼睛也水汪汪的,像春风拂过的湖面,清澈干净又漂亮。
声音也更小了:“你…你怎么这样……”
程修宁还想再逗逗他,但眼下里三层外三层的还在被围着,实在不太适合做这种事。
他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看向白知梨的表情里除了小心,更多出几分认真:“我是不是说过,不要担心,一切还有我。”
白知梨一愣,脑海中闪回不久前的那通电话,似曾相识的话像子弹一样狠狠地朝他开了一枪。
程修宁:“有些话,现在不方便说,等回去之后,我……我再跟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
对方的眼神太过认真,白知梨下意识地想把手往后缩,却被抓得太紧动弹不得。沉默半响后,撇过脸,很轻的“嗯”了声。
程修宁这才又转过去,正面徐清,眼底那一抹温柔瞬间变冷,半是讥讽半是厌恶地看过去。
“你不是喜欢举着手机开直播逼问我小男友吗,不是到处在网上造谣他靠营造假cp吸引流量?那你知不知道口说无凭诋毁他人,造成严重后果的,会承担法律责任?”
几句话把徐清说得心中没底,气势一下子就弱下去了,眼睛慌张地快速眨来眨去,说话也有点结巴:“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造谣白知梨了!?至于,至于直播,这不是我刚好开直播,路上偶遇他了吗?”
徐清似乎找到了切入点,又忽然硬气起来,指着白知梨说:“他不是大网红吗?!我路过想和大网红合个影直播一下怎么了,难不成还侵犯他肖像权?!”
听到他这么理直气壮,围观的路人和直播间网友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刚开始情况不明的时候,你咄咄逼人也就算了,但现在人家男朋友都出来承认恋爱关系了,道歉求放过还来不及呢,居然反咬一口拒不悔改????
这未免也太嚣张欠揍了!!!!
白知梨更是又气又无语,像被雨打湿冷得浑身发抖的小狗一样,睁着水汪汪的圆眼,握紧拳头,气愤地瞪回去。
程修宁余光瞥到,心疼得无以复加,看向徐清的眼神更加凶恶,恨不能当场把他皮给扒了。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带头骂了一句,很快,现场一句接一句的骂声响起,像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孤木难支的徐清。
“人家不都澄清关系了吗?你还要不要脸了,这儿不是你家,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别把学校弄得乌烟瘴气!”
“富二代了不起啊,开直播网暴保安被学校强制休学一年,嫌惩罚力度不够,现在还想故技重施,希望被直接开除对吧?”
“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这个妖怪反对!”
“滚!!再不滚我们叫保安了!!”
徐清接二连三的逆天操作整得本来只是想单纯吃个瓜的围观群众们群情激奋,怒骂中也不知道是谁先上手推了他一把,很快就有人趁乱踹了他一脚,徐清痛得嗷嗷叫,混乱中又挨了几巴掌。
程修宁见情况有点失控,忙把白知梨往自己身后揽,严严实实地护在他身前。
反击。
程修宁挡在白知梨身前,本想再理论几句,但一直缩在他身后的胆小兔子却抓着他的衣襟探出半个身子,深吸口气,表情从没这么严肃过。
白知梨鼓起勇气,对徐清说:“你三番两次颠倒黑白,总把我当眼中钉肉中刺想除之而后快,背地里做的那些小手段我也不是不知道。每次我都想着别把事情闹大,免得给学校丢脸,才次次都忍下没有多提,但这不代表我真的怕了你,任由你抹黑我的声誉。”
“现在虽然是网络时代,只要有部智能手机就能录视频传到社交平台上,轻轻松松引导对自己有利的舆论,可天底下无论多少新鲜事,到底还是得讲个证据和真相,倒也不是谁先录视频传上网就谁有理,也不是谁张嘴乱造谣几句就能成为攻击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