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是怎么回事?”方池率先开口。这些日子,他一直没问,是因为忙着照顾花竹,如今花竹已经醒来,也该谈谈正事了。
十三早知他要有此问,答道:“赵青早年间做了飞花堂的分舵主,如今手下也有一批驭灵人。他是乔古荣的手下,肯定和镇江洪家有所牵连,你们杀死了严丽君,难保他不是来寻仇的。”
方池思考片刻,对十三说道:“他一击未成,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们回去的路上,恐怕他还要再设计埋伏。十三兄可要与我们同回临安?”
十三转头从窗户望出去,正好能瞧见刘易的墓碑。
“若半路遇上,可否让我手刃仇人?”十三一直望着窗外,并未回头。
“那是自然。”
“你们准备何时启程?”
不等方池回答,花竹说道:“明日便走吧,若路上遇到赵青,恐怕还要耽搁几日。”
他惦记着回临安述职的日期,不愿多耽搁。
“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无妨,我又不参与打斗,一路上伤也能养好。”
方池思考了一会儿,最终点头道:“那我们明日出发。”
十三跟着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半块玉玦递给花竹,说道:“这块玉玦,是当初你父亲给我的,如今物归原主。”
他说完,就出门去了,只留下花竹和方池两人在屋内。
花竹拿了玉玦,见这玉玦是阳刻的,不禁好奇,世间是否还应该有阴刻的半块。他单手摩挲着玉玦,有些心不在焉地往窗外看去:十三正坐在刘易的坟边,单手抚摸着墓碑,似乎在说些什么。
花竹忽然间有些想念父亲。
说起来,父亲去世这么久,自己都没有去坟上看过他。之前是因为他知道常家众人厌恶父亲,便从不敢去。后来花竹中了进士,想着定是要去一趟跟父亲说说,却因为接踵而至的事情耽搁了。
他暗叹一口气,又瞧了瞧窗外被用心打理的坟墓,心道不知父亲的坟上,现如今怎么样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父亲坟里埋着的,多半不是他本人。父亲真正的尸身,到底葬身何处,反而是无处可寻了。
花竹心下顿时升起一阵惆怅。
“青莲这人,你知道多少?”方池往花竹身边坐了坐,问道。
方池的问话打散了花竹心中小小的悲戚,他打起精神答道:“他是严管家的侄女,大概也是严丽君的堂亲吧。她本在常府外院伺候,但是去年我考中之后,外婆将她调到院子里面来了。”
他话中只称呼常府,并不说“我家”。
方池若有所思地看了花竹一眼,随后丝毫不掩饰地问道:“她是你的通房丫头吗?”
花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方池看他那样子,便已经得到了答案。又问道:“那……你们有没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