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羡鱼又望天:“记得就好,她生病了,想吃你外婆做的藤花饼。”
街上的人都知道,孟外婆家的藤花饼最好吃,同样的,也都清楚这样的味道今后再也尝不到了。
孟鹤眠猜不透万羡鱼的意思,皱眉看她。
车流从面前过,绿灯亮了好几次,她俩还僵持着没动。
半晌,万羡鱼终于叹了口气:“我想请你复刻孟外婆的藤花饼。”
孟鹤眠眼睛半眯,有种听客户提出离谱需求的荒谬感。
比这更荒谬的,是她发现万羡鱼是认真的。
她面无表情地回道:“您太为难我了。”
可别说饼,她甚至没怎么做过饭!
*
中午那顿饭实在让孟鹤眠大开眼界。
她相识二十年的发小终于决定不要脸了,拉着她的手一阵嚎。
“连小窈都做不出那种味道,我实在走投无路才来找你。你在外婆身边呆了那么久,有没有什么配方笔记能参考的?”
她长吁短叹,自称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好像不帮,万羡鱼下一秒就能变成万咸鱼。
引得隔壁桌的人频频回头。
为了不和万羡鱼一起丢人现眼,最后孟鹤眠费劲抽出自己的胳膊,勉强“嗯”了声。
她对外人冷漠惯了,但那是万羡鱼。
是在她高烧不退时连夜坐高铁赶过来、押着她进医院、照顾她一整天的人。
她不可能不管。
孟鹤眠回去时有些心不在焉。
院子里的藤萝随着清风摇晃,远处被雨水冲刷过的蔷薇支着残花盛开。
她打电话联系了修窗户的工人,原本正百无聊赖地站在紫藤架下等。
可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过,孟鹤眠放空眼神逐渐聚焦。
她好像在蔷薇丛里看见了一只……
兔子?
黄色毛、白色卷翘的尾巴,正支起身去扒拉一朵半开的玫瑰花。
温舒窈的兔子跑出来了?
孟鹤眠想起昨晚被大雨冲坏的篱笆,放轻脚步悄声靠近。
或许是在兔栏里安逸了太久,这只小兔没什么警惕性,专心致志地扒它的花,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来。
孟鹤眠躬身,像拎小猫一样毫不费力地把兔子拎起来。
突然离地的悬空感让小兔蹬了蹬腿,想逃跑。然而孟鹤眠下定决心要把这只越狱兔抓回去,它根本挣脱不开。
应该是只侏儒兔,只有巴掌那么大,有淡黄褐色的皮毛、短小耳朵,还有呆滞眼神。
孟鹤眠冷着脸与小兔对视。
小兔一个激灵,抖抖耳朵、前爪虚空用力,想要从孟鹤眠手里挣出来。
看得出来它很急。
如孟鹤眠所料,这只兔子十分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