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眠动作一滞,而后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温舒窈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常,由心地夸赞道:“孟鹤眠看起来和妈妈的关系很好。”
反倒是孟鹤眠,乍然回忆起温舒窈之前向她推销小面包的事情。
自己推销自己,这是个什么操作?
她想不通,心却骚动不止,好像发现了什么大事。
她还记得温舒窈说——“它是一只残疾的兔子,出生没多久就被妈妈抛弃了”
孟鹤眠咂摸了一下,忽然觉得杯里的牛奶不甜了,反而苦得很。
哪怕是在配套设施完善的现代社会,缺少父母照看的小孩都难免被欺负。
更何况是残酷大自然里、被抛弃的小兔妖。
她止不住脑补,蹙眉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小动物遇见寒冬、或者其他没有食物的情况,会不会很难过?心理上的那种难过。”
“孟鹤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温舒窈满脸迷惑,但还是耐心地为人类解答。
“小动物没时间难过。”
“它们只会在冬天的时候努力活下去,保持体力,然后等到下一个春天。”
“虽然有时候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找到食物,但是没有关系,生存是动物的本能,而春天总会到来。”
她放缓语调,柔声劝:“所以孟鹤眠不用着急开店的事情,慢一点也没关系。”
孟鹤眠一怔:“啊?”
温舒窈指指桌上的资料,撇嘴。
“你凌晨一点还在处理工作,我很担心你。”
手机屏幕适时跳出一条无关紧要的通知,但是上面的时间却如此扎眼。
这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两点了,孟鹤眠全无知觉,一心工作。
她好像完全没有安慰到温舒窈,或者温舒窈根本不需要她安慰。
反而是她,让小兔操碎了心。
孟鹤眠沉默,又觉得牛奶太甜、还烫,喝进去直接热到了心口。
她撇开视线:“等雷声停了你再走吧。”
这是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温舒窈翘起尾巴,笑得比牛奶还甜。
幸好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温舒窈犯困之前,雷声渐歇。
她打着哈欠和孟鹤眠互道晚安,关上门后却没走,而是愣愣地在走廊里站了会儿。
自下暴雨开始她就觉得焦虑,哪怕呆在温暖的屋子里也无法平静下来。
孕期本能催促她赶紧做一个安全舒适的小窝,离开孟鹤眠的房间后,这种冲动更甚。
可揪自己的毛做窝,那得多疼啊。
温舒窈焦虑得想咬手指,人类的理智与兽类的本能不停打架,搅得她烦不胜烦。
她原地转了一圈,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从门缝里,隐约可见透出来的一线光亮,孟鹤眠还没有睡。
温舒窈盯上了孟鹤眠的衣服。
不用自己的毛,可以用“崽崽”妈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