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想起来,小兔就想拿爪子挠床单。
可惜下不去爪。
给她躺着的是新换的床上三件套,从前的因为某种原因已经不能用了,甚至连胡萝卜抱枕都被丢进了洗衣机。
小兔眯着眼睛,索性用白色爪子搓搓两颊,又努力把耳朵也搓了搓。
梳洗完毕,她打了个喷嚏,甩甩脑袋,把自己缩成圆滚滚的一团,开始发呆。
恰此时孟鹤眠推门而入,见她醒了便问:“晚上想吃点什么?”
这都已经是晚上了。
温舒窈悔不当初,不想看见她这张脸,转身用屁股对着她。
而孟鹤眠走紧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兔的背影看,一个没忍住,又伸手勾住兔尾巴。
她将软绵绵的小兔扒拉过来,摸头挠下巴,甚至还轻轻顺了顺背毛。
温舒窈被压在她手底下动弹不得,一点也不凶地警告道:“孟鹤眠,你别太过分了。”
孟鹤眠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薅兔子毛。手指不经意间划过腹部,触碰到的地方一片柔软、且干燥。
她稍稍放下心。
她慢慢悠悠:“是你自己说不会喊停的。”
小兔本来在用后腿蹬孟鹤眠的手,听完这句十分心虚,动作都停下来了。
“那、那我说说而已,你也不能真信呀。”
她很为难,就算孟鹤眠将她揉搓了个遍,并且把她的话都当耳边风,那也是自己承诺在先,毁约在后。
哪知孟鹤眠立即道歉:“对不起,因为窈窈太可爱了,所以没忍住。”
小兔竖起耳朵仔细听夸。
孟鹤眠压下“想摸小兔耳朵”的冲动,一本正经地夸她:“哪怕什么都不做都很可爱。”
温舒窈转过身,主动蹭了蹭孟鹤眠的手心,随后两爪优雅地交叠在身前。
她觉得算了,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胀痛得睡不着觉,也不用担心再被打湿衣服。
“我想吃……排骨,家里有虾,可以……,再……就够了。”
孟鹤眠皱眉,小兔的话听到耳朵里如同残缺的磁带,根本听不清关键词。
她蓦然意识到,怕不是雕棠果的药效过了,兽语对她而言重新变得难以理解。
温舒窈见孟鹤眠半天没答话,还以为她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涩涩画面,气得嗷呜一口咬在她手指上。
“别发呆!你……话?”
孟鹤眠歪头,直接道:“听不清。”
这种感觉很难受,就像是原本亲密的恋人之间骤然被一块透明玻璃隔开,表达都变得困难。
她不禁焦躁地抿唇:“干脆下次再让袖姐给我抓一副药好了。”
温舒窈二话不说变回人,一伸手就搂住孟鹤眠的腰:“不行,吃这个有后遗症,晚上会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