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寄回来的钱也都进了他们的口袋,我不会再给他们钱,老大,相信我,我能尽快解决不会耽误训练,我在网吧……"
没等great说完,梁暮云抬手打断,替他做了决定:“我留下帮你。”
大概是没想到梁暮云竟然会这样说,great话到嘴边,张了张嘴不知所措起来。
老板一直对他们很好,他一直知道,吕凡也很信任梁暮云,但他一直以为那是他们可以给他赚钱的原因。
从小到大遇到的人和事都让他相信只有利益共同体才是最稳固的关系。
但如果这样假设,梁暮云没有道理留下来帮他。
其实梁暮云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great一个半大的孩子不一定能够处理好,他签了他们,这是应该尽的责任。
当机立断地,梁暮云站起身吩咐着:“走吧,找个住的地方,顺便买点东西,着急忙慌过来什么也没带。”
然后没等great反应,他就先一步走了出去,等他人都出了店门,great才反应过来追了出去:“不是,等等老大,这边,我行李还在网吧里呢。”
“快点。”
“来了来了,不过老大,你过来有没有和家里说。”
“臭小子,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打头别打头!”
【作者有话要说】
错别字明天休,啵啵,晚安
这边梁暮云挂了电话,对上great一言难尽的眼神,却没什么心情尴尬,本来夏陵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他必须要在场的。
一旁听了全程的great还挺心大,自己糟心事一大堆没解决,还不忘了开梁暮云玩笑:“嘿嘿,老大,嫂子……”
话没说完,就见梁暮云挑了下眉毛,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改口:
“啊,不是,没想到夏陵他这么会撒娇哈……哈哈,不行老大你明天有事先回去吧,我自己也能搞定,你肯给我放假已经很好了。”
“别废话,人到哪了?”
梁暮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不喜欢别人把夏陵当成自己的附属品,所以也不喜欢一些称呼,有时候他们自己叫着玩儿是情调,但是别人不行。
听到他问,great抽了根烟叼在嘴里,严肃地看了看前面的山路,含糊不清地说:“快了,不会赶在太阳下山。”
他那个舅舅一家难搞非常,加上邻里都是住了很多年的邻居,无论great如何闹也只被看成是小孩子不懂事,接受不了奶奶去世。
这十天,他们一再和这一家人周旋,数次谈判,梁暮云本想花点钱解决,但无奈对方胃口太大,和这样的人根本谈不拢。
就算是梁暮云这样教养的人,期间也是黑脸数次。
今天是他们那家人选的下葬的日子,great无法,前一天晚上在客厅枯坐一宿,一个人半宿抽光了一包烟,梁暮云晚上睡得轻,听见动静出来看,只看见他双目赤红,梗着脖子看着自己说:
“就是抢我也得把我奶奶抢回来。”
“梁哥,我没家了,但我不能没有奶奶。”
梁暮云看了眼他面前的烟灰缸板着脸没说话,great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会同意,刚想说他自己去,谁也拦不住,没想到梁暮云只犹豫了一秒就对自己说道:“走。”
其实真正了解梁暮云的都知道,这个人有时候会有点疯,就像当初梁暮云把夏陵带回南京,他妈妈责怪他一样。
其实只是怕他拽不住心里的那根缰绳。
“走啊,愣着干嘛?”梁暮云不知道这孩子不出声在干嘛,一边往自己身上套外套,一遍皱着眉回头催他,“怂了?”
“谁怂!”
great本来还愣着,被他一喊直接清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起来,差点忘了换鞋。
“你这鞋能跑的动?”临出门前,梁暮云看了眼他脚下踩着的某牌子鸡肋轮胎鞋,忍不住怀疑。
great低头看了眼,也犹豫了一秒,然后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说道:“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俩不用跑,我前几年买过辆车来着。”
梁暮云:……
时间回到现在,郊外唯一通往墓园的必经之路上,梁暮云挂了电话满脸惆怅靠在身边的一辆大红色皮卡旁边,终于把这一路上没叹明白的那口气叹了出来。
他试图说服自己,great今年年方二十,二十岁的小屁孩正是喜欢这些东西的时候,在城市里买了辆带后斗的皮卡不稀奇,一点不稀奇。
不稀奇个屁啊!
梁暮云想起刚刚电话对面夏陵兴高采烈的语气,那么乖巧听话,再看看身边这个……
今天西安冷的厉害,不知道从哪吹过来的北风能把人从头到脚吹个透心凉,great抱着个胳膊不知道从哪个电视剧电影学来的姿势,叉着个腿来回晃悠,抽完烟还吊儿郎当叼了根狗尾巴草。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年的眼光也许有点问题。
great背后一凉,转头看着梁暮云一脸难掩嫌弃的表情,懵b的问:“想什么呢?梁哥?”
梁暮云“啧”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我当初到底是怎么从一群根正苗红的小白杨里把你这根狗尾巴草挑出来的?”
great:……???
深怕刚才口是心非的话被当真,梁暮云真临到关头把他扔在这个荒郊野岭,great“呸”的一下把嘴里的野草吐了,跑到梁暮云身边哭着喊着:“老大,我为你流过血,拼过命!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闭嘴。”梁暮云平时不在基地呆着就是嫌他们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