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霄低头,他的手指被云涟一根一根地捏过,摆弄过来摆弄过去,“羊入虎口。”
他又何尝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掌心一空,凌九霄抽回了手,整了整衣物正襟危坐,云涟突然觉得牙疼。
“……”
今早上那岔儿怎么还没过去?!
冒犯
一场宴席敷衍过去,日上正午,凌九霄胃口不好没用午膳,晚上为了陪云涟简简单单喝了点白粥。
天边绵绵细雨。
“下盘要稳,化他力为己用,攻势要狠不要刚柔并济,置之死地方能后生。”云涟撑着一柄油纸伞徐步而来,随口提点几句。
凌九霄灵机一动,横剑大步后撤以稳住下盘,而后长剑破空如雷霆万钧,剑气割裂雨幕,围墙旁假山轰然倒塌!
除去昔日旧枷锁,方能领悟更胜一层的剑心境界。
云涟撑伞而立,半披着烟青外袍如画中仙,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凌九霄练剑,云涟就在一旁亭中闲等。
时不时赞上一二句。
凌九霄里衣被雨打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线条分明的上半身,雨珠从天而下,砸在他身上四溅开来,马尾高高竖起,雨过发梢。
收剑时甚至震出了破空气,微弱月光下,剑身寒光闪闪,滴雨不沾。
“下雨还出来干什么?”凌九霄脚尖勾起一旁剑鞘,剑身归鞘动作干脆利落,撸了把脸上的水,不解道:“你怎么又披我的外袍?”
“冷呗。”
外面下了雨,秋风萧瑟,不披件衣服明日准要得风寒。
凌九霄眉毛拧成一团,“我问的不是这个,她们不给你拿狐裘?”
“赤狐皮那件?”云涟了然。
原来这几日食宿都是凌九霄安排的,难怪这般和他心意,如此事无巨细,凌九霄真是生怕侍女苛待他分毫。
云涟摇摇头,“她们要取我没让,哪里冷到需要狐裘了?左右少主的外袍闲置在那里,我出来时就顺手披上了。”
凌九霄貌似不在意这些,转口道:“刚才你说的像是剑诀,我听着不似搬挪书里的,你通剑道。”
他说的确定,云涟也不否认,毕竟凌九霄修剑天赋有目共睹,不是随口一句就能忽悠过去的,“先前我曾得疯仙教授,但炉鼎之体无法结丹,我无奈半途而废,时至今日,也只留着这点底子了。”
“神女广结好友,疯仙、医仙、扶砀氏,朋友遍及五湖四海,传说性格再孤僻的人她都交往得来,真是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