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对方怔了怔,好像终于找到了倾诉,对他扯出个苍白的笑来,说:“大圣,我……好疼啊。”
才知道,对方发抖,不仅是因为恐惧——
他最怕疼了。
孙悟空问:“哪里疼?你哪里疼?”
白子岑回答不出,只说:“好疼,好疼啊。”
孙悟空眼眶就红了。
想检查他身上,可才刚一碰到袖口,就疼得他再次战栗,冷汗顺着两颊直流,唇上的齿印瞬间又深了一分。
“别咬……别咬了。”
不惧神佛的齐天大圣竟然也怕了,声音多了颤意。
可白子岑好像全身都在痛,就连触碰他的嘴唇,想帮他把咬出的血珠擦一擦,都只会加剧他的痛楚。
孙悟空不敢再碰了。
猪八戒在旁边看了许久,皱皱眉头:“他好像……并没有受伤。”
悟空一怔。
是他自己,关心则乱。
经一提醒,才想起释出一道灵力游走于白子岑周身,细细查探,发现确实如八戒所言,并无伤口。
想到什么。
便一个昏睡诀把白子岑放倒,轻接在怀中。
这人终于不痛了,尽管颤动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可表情却一点点变得柔和宁静。
孙悟空抱起他,看他毫无防备的靠在自己肩头熟睡,几欲心软,转身,把他交给八戒:“帮我照顾好他。”
唐三藏自告奋勇:“为师和八戒一起照顾。”
孙悟空瞪了他一眼,掂一掂手中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的铁棒,猛抬头,杀气腾腾,踏着筋斗云而去。
02
一根铁棒从天而降,烈焰狂舞。
拦住了去路。
文殊抬眼,看到十四重天上的云层在烧,而万丈火光之中,他对上了一双灿金的眸。
不禁轻压眉头,问:“大圣这是何意?”
孙悟空不答,奔腾的戾气几欲将文殊的佛光震碎,只死死盯着他身边坐骑,眸中,是荒刀弃雪的寒意。
长棍一指,字字皆顿,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文殊才知,悟空拦的是青狮。
青狮茫然:“什么什么?”
悟空棍子往前一送:“若不是你,他怎会全身剧痛?”
文殊侧首,望着坐骑,声音沉下几分:“孽畜,大圣问你,还不从实说来?”
“我……”
青狮一头雾水,不知犯了何错。
忽的想起一人,又抬头道:“大圣问的,是否那只骨妖?若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对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九百年前,大秦死牢,我见过他。”
03
见过。
真就只是见过。
没有聊过天谈过话,算不上认识,就只远远的,盯了他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