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枕云笑笑,“谢谢您的好意,不用跟他说,我自已有钱买,我马上买。”
“那你快点买回来,天气预报说明天就降温了,白天夜晚温差大,你那点不够穿,会冷的。”
“知道了,刘阿姨,我这就买。”
“嗯。”刘阿姨推着推车离开,她力气大,平时较多干一些体力活。
夏枕云拿了一张生宣铺在桌上,准备试一试。
刚才搬箱子只搬了一下,这会儿后腰就疼得厉害,夏枕云扶着桌子深吸了几口气。
感觉拿笔的手指都在抽痛,他无奈地放下笔。
这个卧室很大,包含了衣帽间的区域,夏枕云站在衣柜的镜子前,撩开衣服看后腰。
白皙的皮肤上有两块淤青,一块是被木托盘咯出来的,另一块是桌子的边缘压的。
“嘶……”
疼。
知道了宋屹承的病情如此阴晴不定,疯起来还会杀人,夏枕云说什么都不太想再主动靠近。
如果宋屹承的病好治,那宋家肯定早就给他治好了,不至于到现在还疯疯癫癫。
魏阿姨正好进来看见了这一幕,嘴里哎呀了一声,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宋先生打你了?”
夏枕云赶紧把衣服放下,挡住后背的淤青。
魏阿姨道:“下午那会儿我听见你在他屋,是他打的吧?”
夏枕云:“他发病了。”
“宋先生是这样的,有时候病发起来认不清人,夏先生你别离得太近,等他将来病好了,你们再住一个屋。”
夏枕云:“阿姨,宋先生他是什么病,能治得好吗?”
“头疼。”魏阿姨道,“从小就有的毛病,这些年都在治,好像也没什么效果,国内外的医生看了不少,最近几年找到药能勉强控制。”
魏阿姨:“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治好也是迟早的事,夏先生不用太担心。”
夏枕云倒是没怎么担心,毕竟他又不是真的把宋屹承当老公。
器官上的病好治,心理上的病不好治,宋屹承看起来绝对有一些精神上的毛病,这么多年治不好多半也是这个原因。
心病不除,吃多少药都无用。
魏阿姨出去了一趟给夏枕云拿来一瓶药油,“这个有用,我从老家带过来的,你试试。”
“谢谢阿姨。”
夏枕云独自拿着药油站在镜子前,宋家的佣人对他都很和气,比夏家的佣人好多了。
夏家的主人不把他当人,连带着佣人们也不会正眼瞧他,能奚落就奚落,甚至还可以把在主人那里受的气撒到他头上,从小便是如此。
前十年在夏家受苦,后十年在湘城寄人篱下。现在看来,住在宋家居然是最自在的,唯独有一个阴晴不定的丈夫。
夏枕云洗了澡,把魏阿姨给的药抹在了伤处,有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
无论这药是否有用,夏枕云觉得涂上就对了。
睡觉前,脖子上的淤痕也显露出来了,仿佛隐约能看出是被手指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