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为不是。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毫无道理的死亡,你接受了它,它就是喜剧,你不接受它,它就是悲剧。这样的戏码太过泛滥,称不上最有戏剧性。”
这张网还在加固。
你的刀在果戈里的脸上比划着。
划开他的嘴角、划个笑脸出来吧,这很适合他。
你没有这样做。你把他的面具放在手心里,然后把刀用力地扎了下去——面具登时四分五裂。刀子穿透面具时在你的手心里刺出了血,血珠止不住地渗出来。
随后,你把面具的碎片洒在了地上,就像抛洒骨灰一般的动作。
医生和司机都一声不吭,他们甚至没有注视你,某种黑暗的压迫感让他们保持了沉默。这很好,沉默的观众是好观众。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联系方式?报给我。”
你卸下了果戈里身上的通讯设备,以及一些小小的暗器。
这下他真的完了,毫无翻身余地。
果戈里像没力气的鱼一样瞪着你。哦,你忘记解除他的唇舌处的封印了。
你将手指贴在他的嘴巴上,像怕他咬你似的,一触即分。
“什么是世界上最有戏剧性的事?”他重新得到了说话的能力。但他没告诉你名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的联系方式,而是抛出了一个提问。
果戈里的眼神纯净得像一只麻雀。
在这样专注的视线中,谁能忍心不回答他的问题?
“afia们正在靠近这里,现在,我会解开你身上的所有束缚。如果你能不用异能就逃出包围圈,我就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告诉你。但是,如果,你没能逃出去……”
折叠刀在你的手中转着,你盯着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那么你的尸体就是答案。明白了吗?”
你轻轻抬手,医生犹疑地注视着你,而司机则是麻利地解开了果戈里手腕处的电话线,就像他把果戈里捆起来时一样果断。
医生撇了撇嘴,像看戏一样看着你们。
沙子停止了向下陷的流动,慢慢恢复为了正常的地板。
果戈里眨了眨眼睛,他的脸上突然绽开一个笑容,“感谢您的仁慈!”
他捡起自己掉落在地的帽子朝你微微鞠了一躬,轻巧地将礼帽往窗边一抛。
下一刻,果戈里便出现在了窗边。
斗篷被烧毁,但他用帽子完成了异能。
“我对您的答案很感兴趣,等着我吧,我们会有下一次见面的——”果戈里笑道,“假如下一次见面,您能从我手中逃出去,我就再提一次这个问题,如果不能——我会给予您一次同等的仁慈。希望在那之前……”
他的含笑的眼神在你身上游移着,“您可不要因为仁慈死在其他人手里了呀。”
在你说出什么话之前,果戈里扬起礼帽朝你挥了挥手,像水滴入海般,迅速地消失不见。
你走到窗户边,街道上已经看不见果戈里的影子了。
他跑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