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入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惊恐地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季知涟微笑着,不容置疑叮嘱:“……要你们?这儿手劲儿最大的老师傅。”
营销员很懂的一笑,表示马上安排。
他怀疑她在整他。
少年在实力不容小觑的老师傅手中像抻面团一样被?搓扁揉圆,他尽力克制表情,不让自己表现的太扭曲。
但还是在好几个?瞬间没绷住,发出呜呜痛呼。
一抬头,看到她一脸揶揄,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还不忘礼貌性问询:“我可以做成表情包吗?”
江入年:“……”
她满脸无辜地又问了一遍,
“可、以,”这师傅手劲儿太大了,拳拳到肉,江入年感觉自己被?拍的都快陷进沙发了,他咬牙切齿:“你、开、心、就、好。”
她点点头,一边欣赏他,一边甚是愉悦地吹了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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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在夜宵时间结束前?半小时,去了餐厅。
江入年惊讶地发现,居然有一家三口一起来这里过除夕的,餐厅的投影幕布上是春节晚会,两个?主持人一脸喜庆,金童玉女?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炒热气氛,节目还是往年那些不怎么好笑的小品。
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又喝了一盅汤,整个?身子都从里到外?的暖了起来。
洗漱后,她带他去睡眠虫洞睡觉。
在前?台登记后,两人各自抱着一套干净的枕头被?褥,去了里面最安静的区域,选了个?虫洞一起钻了进去。
季知涟铺的随意,少年却认真地跪在地上,抚平床榻的褶皱,将两个?铺盖都铺的平展又舒适。
这么宜室宜家的少年,却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除夕夜吃泡面。
她终于问出口:“你家人呢?”又觉得探听别人的家事不妥,补充道:“不想讲可以不讲。”
黑暗中,她感到他顿了一下,接着轻轻地握了下她的手。
“我父母去世的早。”少年开口,音色低沉悦耳:“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住在舅舅家里,舅舅和?我妈妈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能收留我,是看在我外?公的面子,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呼吸痒痒地与她交织在一起,两人挨得近,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他们?过年要全家回老家呢,不是很方便带着我。”
季知涟皱了下眉,他讲的温和?而客观,但她脑海里却想到哈利波特,那个?在姨妈家饱受虐待住在碗柜里的凄惨少年:“他们?对你不好?”
“……没有。”他不假思索,“已经很好了。”
在外?公死去之后,依旧给了他栖身之所,真的很好了。
季知涟心里仿佛有个?小虫子,不声?不响地钻了进去,朝最嫩的地方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