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渊太阳穴一跳,头都疼了。
哭嚎声断断续续,叶片上涌出了一颗又一颗水珠,谢烬渊掌心湿了。
“别哭了。”一面说,一面将叶子放到了桌上,“你等等。”说罢,他转身又出门了。
木离怕他是躲清静去了,想追上去,可是脚趾头太痛,实在是飘不动了。
她在桌上躺平,心中本来的焦急渐被后悔取代。
早知如此,她根本不会来什么梓芜山。
不仅要被师尊罚,还受了伤。
不过,兴许受了伤,罚得可以轻一点……
正胡思乱想间,门扉一响,谢烬渊又走回了桌前,手里还捏了一株草药。
他坐到桌旁,五指揉碎了绿叶,几滴汁液,滴到了枯叶的开口处。
“这是止血的药草,涂上了,就没事了。”他说。
一阵清凉果然自伤处荡开,木离正欲道谢,那一阵清凉却变成了又酸又涨的灼烧感觉。
她大叫道:“好痛,这是什么草药!”好像比刚才还痛!
谢烬渊却说:“痛,伤口才会复原。”
枯叶皱作了一团,在木桌上滚了两圈,又伸展开来。
“快,往我的伤处吹一吹,就不那么疼了。”
谢烬渊脸一黑:“不吹。”
他本就坐在桌旁,随着他开口,气息轻拂,却如一缕微风吹到了枯叶之上。
木离忽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痛了,脚趾头确实也不再流血了。
盼复
木离长舒了一口气:“谢道友,看样子,我真的只有明日再走了。”
她左顾右盼,这间屋子可谓是简单至极,只有一榻一桌,格子窗前摆着一张紫檀木长案,整整齐齐地垒起了三座书堆,由低到高,谢烬渊方才拿给那女道士的书册就是从那里取走的。
因为书堆里忽而少了一册,他方才还从另一堆书里匀了一本过去。
枯叶自桌上飘飘荡荡而起,绕过了一圈,最后落到了长案上。
谢烬渊手中捏诀,掌心涌出的一缕清泉洗去了指尖留下的草液。
他走到书案前,见枯叶乘着微风,将几页书本翻得哗哗作响。
“你又要作什么?”
“谢道友,你的字写得真好看啊!”
谢烬渊不为所动,一手捻起叶片,止住了清风,一手抚平了书页。
“你伤处既已无碍,另寻个去处,等待晨鼓响后,就下山去。”
被他冰凉的指尖甫一捏住,木离浑身都不对劲,眼前的指骨修长,手指玉白,还能闻到一阵清凉的草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