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阶摇摇头,“我想知道以前的事情,还有,我为什么会忘记?”
临渊理了理袖子冷笑,“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落阶看向他,一字一句很郑重,“临渊,你知道魂阵的一切是吗?不包括于用碧流灯破阵。”
“是,因为魂阵是我看着你锻造出来的,包括碧流灯。”临渊勾唇讽刺一笑,“我跟你的曾经,不是什么神族仙族天族能比的。但是一千年后,你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你忘了。而我问你,你只道一句没必要记起从前。”
冰凉的手握上她的颈脖,“我是什么很下贱的东西吗?让你弃之如敝屣。”手掌下的脖子纤细白嫩,仿佛一用力便能折断。
落阶上前一步,身子贴上临渊的胸膛,唇落在他的喉结。
“临渊。”
手松开,颈部皮肤过于娇嫩留下一圈指痕。指尖沿着脊背一路向下,落在腰间。
“帮我。”
临渊笑了笑,“好。”
魂阵内无风,唯有紫色霜令花飘零而下,落在地上厚厚一层。
临渊后退一步,伸手,“枯叶剑。”
落阶念诀,枯叶剑出现在临渊掌中。
枯叶剑剑柄雕刻着无数金色的蝴蝶,剑柄宛若北荒中北海浮冰般清透冰寒。
他把枯叶剑捏在手中。
“落阶。”他神色严肃,“其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忘记?一千年前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我全然不知晓,如果魂阵内看到的一切不是你想要的,你又该如何?”
“我从不会后悔自己所作的决定。”
临渊勾唇笑了笑,低声呢喃,“忘了不少,性子没变。”
“那便,开始罢。”
临渊拉过落阶的手,粗粝的指腹摩擦掌心,提起枯叶剑往她的掌心快速划了一剑,赤金色的血液顺着剑锋滴落在魂阵里。
他笑了笑,下一瞬同样提剑往自己掌心划了一剑,受伤的手与她的十指相扣,两人的血混着滴落在地上。
魂阵风起。
卷起一地紫色花瓣,把他们包裹其中。
天空中雷鸣电闪,原本还是白天顷刻变成了黑夜沉沉。
风越来越大,霜令花树花枝摇曳如同鬼魅。
“落阶。”
她抬头,落入那双星眸中。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无论结果如何,不怨你。”
一千年前魔族尊主临渊立后,流水宴在魔族大殿一路摆到城中,身着黑红色华服的临渊站在霜令花林前等了三日三夜,他的王后却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吃流水席的人散去,魔殿的八位魔君带着众人跪了一地。
魔族倾族筹备的婚宴,落阶没有出现,唯留他在众人悲悯的目光中独自走上百级台阶。
自此,落阶消失在六界中。
如果在落阶失去的记忆里,是她主动抛弃他而不是被迫遗忘,那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爱恨转瞬千年,他困在过去画地为牢。
而她离开得决绝。
而如今,他会有答案,是恨是怨已经不重要了。而他只会把她困在其中,永世沉沦,谁都别想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