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碧水瑶天请云瑶族的族长。”
“是。”昙华应是。
“有人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相顾沉默良久,只有昙华站出来,“据守卫的天兵说,子时辰枢帝君出来走了走,不久,也就几步路,帝君身后凭空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帝君似有察觉,但是刚一转身便被红衣女子捅了一下,天兵没有看清那女子手上拿的什么。”
连辰枢都察觉不出的气息?到底是什么东西?
药仙到了,给辰枢包扎了伤口。又仔细把了脉,良久才道,“辰枢帝君的伤口并不深,没有伤到要害,不过,古战场的瘴气入了体且帝君本来便受了内伤。我不擅长解瘴气,只给帝君喂了药缓解瘴气之毒。云瑶族擅长解毒,落阶上神派人去请罢。”
“已经在请过来了,辛苦药君了。”说着便引着药仙往外走。“药君知道辰枢帝君是什么所伤吗?”
“伤口看起来不是利器所伤,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不知晓。听说刺伤辰枢帝君的不晓得是什么人?”
落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辰枢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刺伤他,存在于这个世间吗?”
药仙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只能等辰枢帝君醒过来了。”
落阶送走了药仙,没有回去。她让昙华看着辰枢,如果有事便来报,她在营地外等云瑶族族长。
一直等到接近天亮终于等到了那道策马飞奔而来的身影,寒风吹起青色衣裙宛若雪山悬崖峭壁上盛开的雪莲花。她在落阶身边停下,马蹄跃起溅起一片细雪。
她跳下马,马瞬间化成一片烟雾消失不见。
她飞快地躲入落阶的伞中,“什么事这般紧急能让你让人深夜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
“辰枢受伤了,瘴气入体。”
辰枢帝君受伤了?“魔族干的?魔族现在这么出息了吗?也不对,魔族一直都挺出息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场战争打了数月了还没结束?”
“也许早该结束了。”落阶低声道。如果她早点知道早点过来的话。
“嗯?”云知没有听清。
有点可笑罢了。她自诩不问世事,就真的撒手不管。这场战争甚至已经传到不关心外事的云瑶族耳朵里了。
“云知,我把辰枢交给你了。”
“好,不过嘛,瘴气入体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去看看便好了。”
落阶站在帐外,撑着伞看着她走进去。掀起帘幔的那一刻,云知回望一眼,皱着眉头道:“倒是你,怎么像在交代遗言?”
落阶笑了笑,笑靥如同三月的烟花,璀璨明媚,“没有啊,快去罢。”
云知紧皱眉头又看了她一眼,终究是走入帐中,去看重伤的辰枢帝君。
落阶收了伞,看着停了的雪,笑了。
落阶曾经以为,这辈子都可以再也不与临渊有交集,她躲在永夜城不出便可以永远逃避。那段日子不过是一个错误,但是她却无比贪念。很可笑不是吗?
她在临渊面前没有承认过,但是好像骗不过自己的心。
枫叶林的第一眼,被他拥有怀抱中的熟悉感,她便知道这个局无解。
所有的挣扎也不过是画地为牢。
临渊一次次问她,那些失去的记忆真的不重要吗?
但是想起来又如何呢?她选择忘记,便证明那段记忆没有存在的必要。她一千年前已经做了选择,怎么会在千年之后的今日后悔当初的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