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晕乎乎的,只知道被人搂着腰进了房间,躺回那张实木雕花双人床后,感觉更冷了,一骨碌便自觉钻进了被子中。
他身子越来越烫,烧得意识模糊间,有人托着他的头,喂他喝了好大一杯苦药。
他用舌尖推拒着想吐出来,却被冷冰冰的杯口压住唇舌。
低醇蛊惑的嗓音带着极强压迫,不容抗拒的命令:“咽了。”
凌然紧闭的双眸都被逼出些湿润泪意,迫尽数吞咽了下去。
药效很快上来,他又迷糊的睡了过去。
江之屿过了会从房中出来,转身准备走进隔壁房间。
宋管家是个有眼力的,就把凌然安排在了他旁边的客房。
刚要推门进去,背后就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江之臣撑伞靠近,眉眼间一片阴郁之色:“是你让人把凌家那小儿子接过来住的?”
eniga从不需要任何人的质疑和审问,江之屿垂眸凝视着他:“是。”
江之臣脸色一变,扬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盛译马上就要和他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不一定。”江之屿开口道。
“你说什么?!”江之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震惊不已的望着面前强悍到目空一切的人,“之屿,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还一直想报复二房?”
“二哥,”江之屿眸色沉静的望着他,“如果当年你的车祸也是有人故意为之,你会不会报复?”
江之臣微微愣怔住,他原本也是个意气风发的alpha,只是五年前的车祸后,他双腿便废了,医生说再站起来的可能性很小,自那之后他便性情大变,集团的事情不再管了,整日阴云密布,郁气笼罩。
可他出车祸只是场意外,警察也调查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和你不同,你母亲当年病重,若不是忽然知道了噩耗导致她病情恶化,她不会离开得那么早……”
江之屿打断他:“你最近康复的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用,你也不必再给我找什么医生,那个宋医生以后不用再让他来了,”江之臣道,“只不过是浪费时间。”
江之屿并不理会:“我让人给你约了欧洲一家私人医院的医生,看诊时间定在下周。”
“我说了不用!”江之臣将手中的雨伞用力一掷,“我以后就是个瘸子了,你明不明白?!不管找谁看结果都是一样,站不起来就是站不起来!一个瘸子还有什么好治的?还对江家有什么利用价值?我只不过就是个废人而已,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
他越说越歇斯底里,好在雨势够大,能将所有不忿抱怨尽数挡在雨幕中,不会传扬出去。
而隔壁的小oga正昏睡着,也不会听到。
发泄了一通后,江之臣眼眶微红,恢复了些阴郁冷色,声音又沉了下来,说道:“欧洲我不会去的,推了吧。”
江之屿淡笑一声,俯身把雨伞捡起来,抖落两下,插在轮椅上。
“徐观意会陪你。”
说完,他不再过多言语,径直进了屋。
凌然睡了一觉起来,浑身舒爽了许多,他坐起身来,脑袋终于不那么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