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夏贵妃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儿子去娶夏贵妃的娘家侄女,她如何能愿。
偏偏萧旭谦坚持,没有知会她和萧旭然就先斩后奏先跑到陛下面前请求赐婚。等周皇后回过神,事已成定局。
后来周皇后花很长时间才说服自己,想着娶就娶了,左右谋夺夏家兵权本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二儿子与夏家结亲,更方便行事。
没想到萧旭谦竟给她弄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夏家的女儿到底都是什么狐媚子,一个一个将她聪明机灵的儿子勾得都像迷了心智一样,居然做出这种蠢事来!
早知萧旭谦会这么乱来,听说他和夏家那个二姑娘走得近的时候,她就该出手直接把人弄没了!
还以为他只是男人本色,露了风流本性,正高兴他不是一颗心全搭在夏芷歆身上,他就立刻给了她这样一个惊喜!
“是臣妾教子无方,全凭陛下处置!”
现下的局势说什么都对他们不利,倒不如直接认错。
萧旭谦闻言皱眉:“父皇,此事是儿臣一人所为,与母后无关,您要罚便罚儿臣一人。是儿臣自己变了心,母后可管不了儿臣心里喜欢谁。”
瞥向跪在一旁的萧旭然,冷嗤:“还有,某些人不要自作多情为本王求情,本王可不会领你的情!”
“混账!”崇德帝又给他一脚。
“平日里瞎胡闹就算了,朕姑且当你们是兄弟间的小打小闹,闹着闹着感情许就好了。现在是什么情形,你竟还如此分不清轻重!”
“你自己做错事累得你兄长跟着受累,你不感激你兄长便罢,还在这里冷言冷语讽刺你兄长,朕就是教你这样兄友弟恭的?”
“承王,起身,既然他不稀罕,你又何必在这里费力不讨好!”
听到这里,跪在地上的夏芷歆眸光微顿,目光从萧旭谦、萧旭然以及崇德帝脸上扫过,而后朝太子所在的方向看去。
只见太子病态苍白的面容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忽而,太子朝她看来。
两人有片刻的视线交汇。
“是,父皇。”
萧旭然从善如流起身,似是他方才那般只是做做样子。
被踢倒的萧旭谦又跪回去。
目光扫过萧旭谦,崇德帝脸色就很难看,仿佛多看他一眼都烦。
居高临下看着周皇后:“皇后,此事虽错不在你,事是你儿子做的,你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你与朕夫妻多年,近来你娘家又出了不少事,朕也不想在这时候重罚你,便罚你闭门抄写佛经静心半年吧,这期间后宫一切事务交由夏贵妃处理。”
夏贵妃眼底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强压着才没有将得意表现得太明显。
“爱妃,朕将后宫事务都交予你打理,你可做得来?”
夏贵妃起身行一礼:“陛下,您忘了臣妾从前也是管过后宫事务的么,那时臣妾都能做好,而今臣妾又好好学了两年,有什么做不来的。您尽可放心,臣妾定不会让您失望。”
这个后宫周皇后和夏贵妃一人管一段时间是常态了。
不然也不会说夏贵妃能与周皇后分庭抗礼。
“很好。”
“朕的罚,皇后可有异议?”
她当然有异议!两年前她不知费了多大劲才从夏贵妃手里把执掌后宫的权利夺回来!
为了守好执掌后宫的大权,这两年她行事一直很小心,在路上都尽量避着夏贵妃走,就怕又让夏贵妃找到机会去陛下面前进谗言。
她都这么忍气吞声了,竟还是没能守住!
都是拜她的好儿子所赐!
也罢,周家眼下正值麻烦,她低调一些也好。
“臣妾无异议,谢陛下。”
“此事是致王有愧于你们夏家,你们想要什么补偿?”崇德帝将注意力放回夏家众人身上。
视线扫过申氏旁边的夏欢言时,崇德帝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还以为能将那么喜欢夏芷歆的萧旭谦都勾得移情别恋,夏欢言会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居然是蠢货一个。
昨日是勇诚侯府为她筹备的宴会,是她出风头的好时机,但凡她安分一些待到宴会结束,往后这盛京城的贵女圈必有她一席之地。
他都暂免了承王的罚让承王代他去勇诚侯府道贺了,还想着到时或可利用利用这个夏家二姑娘,没想到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不等夏家人回答,崇德帝又道:“夏卿,这就是你流落在外刚找回来的女儿?”
“回陛下,正是臣那个不孝女。不孝女长在乡野没有学过规矩,言行无状丢人现眼,让陛下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