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这伤对他们修士而言这的?确算不上?什么,但如今他们用不了法?力,便只能硬扛。
连翘奇怪:“你?为什么救我?”
陆无咎没什么情?绪:“还能为什么?你?死了,我也得死。”
呵!果然是这个原因,她就?知道陆无咎没那么好心。
不过,论迹不论心。连翘握住他的?手打算帮他暂时包扎上?,至少不要在她面前继续流血。
这里?没有?合适的?布,她打算从?自己身上?撕一块下来,本来手都已经伸到鹅黄色衣裙下摆了,想了想,又记起陆无咎很爱干净,于是她又掀开?一层,换到里?衣上?,从?下摆撕了一块洁白的?绢布捆在他手臂上?。
捆了三圈,她还解开?了自己发尾系着银铃铛的?红色头绳,用来替他将伤口缠好。
这么整理一番之后,连翘看着陆无咎包扎好的?坠着银铃铛的?右臂很是满意。
陆无咎却很是不满意,瞥了眼那铃铛眉头一皱就?要扯掉。
连翘一把按住:“只有?两根头绳了,你?不要银铃铛,就?得要小蝴蝶!”
陆无咎打量一眼她发梢坠下来的?白玉蝴蝶,沉默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了银铃铛,但脸色却不大好看。
“你?就?不能换种头饰,幼不幼稚。”
连翘白他一眼:“关你?什么事,要不是现在没办法?,你?以为我愿意割爱?再说,这可?都是别人送我的?,都是心意。”
陆无咎顿了顿:“别人送的?你?都戴着?”
连翘摸了摸:“我喜欢的?当然戴了。”
言外之意,不喜欢的?碰也不碰。
陆无咎莫名又想起了那根浪费了无数块玉料才雕刻出来的?白玉簪,烦躁地把手抽了出来。
这时,缠斗的?一剑一兽已经分出了胜负。
饕餮一爪子把戾气耗尽的?青合拍到了石壁上?,只听咣当一声,长剑落地,再也没动弹过。
饕餮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迅速变回了人形,只见一个总着角的?幼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唇红齿白,抬起袖子一下一下地擦着汗。
连翘颇为满意地夸奖两句:“饕餮,你?最近表现很是不错嘛。”
饕餮哼了一声:“会不会说话,我何?时不好了?”
连翘心情?大好,没跟它计较,反而拍了拍它的?肩:“你?这么厉害,相信将来即便陆无咎接回了那只坏猫,也不会抢了你?的?地位的?。”
饕餮很是受用:“那当然了,它怎么能跟我比!”
“不过。”饕餮转了转眼珠子,“你?是怎么知道那只猫的??”
连翘坏心一笑:“我不但知道,我还给?你?葡萄吃,安慰你?了,你?忘了吗?”
饕餮震惊道:“什么你?给?的?,不是主人给?的?吗?”
“主人?”连翘故意拉长尾音,“哦,忘了和你?说,那天,我和陆无咎其实?换了魂——”
饕餮愣了一下,再仔细回想当天的?场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它就?说主人怎么可?能因为剥葡萄这种小事深更?半夜把它叫醒……
“原来是你?!”
饕餮怒了,不仅使唤它,还故意编造一只莫须有?的?猫来吓唬它,简直太可?恶了,于是它噌地爬起来握着那把青合就?要找连翘算账。
连翘哪里?料到它居然敢拿剑,凶巴巴地命令它停下,饕餮正在气头上?,哪里?又肯放下。
两个人乱作一团,互相扯头花,陆无咎被晾在了一边,他冷冷斥责一声:“好了。”
饕餮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剑。
连翘则理了理衣襟,一副志得气满的?样子。
饕餮又白了她一眼:“神气什么,又不是真的?有?猫,你?以为你?能吓唬得了我?”
连翘本来不想打击它的?,但饕餮语气实?在太惹人厌了,于是她恶狠狠地抖了出来:“怎么没有?,那只猫不是我编的?,我可?看到陆无咎的?札记了,那书都被翻卷边了,说不定陆无咎早就?已经将它养在了外头,每天亲亲抱抱摸摸,你?不知道而已。”
饕餮深受打击,小心地看向陆无咎:“主人,真的?吗?”
陆无咎看了连翘一眼,若有?所思。
连翘赶紧道:“我可?没有?偷看,是那本书自己掉出来的?,不小心被我看见了而已!”
那书分明是放在木盒里?的?。陆无咎没拆穿她,只是淡淡对饕餮道:“蠢得厉害,又不一定带回来,你?急什么?”
饕餮顿时又心花怒放,和一只蠢猫计较什么?它可?是威风凛凛的?神兽,说不定以后这猫还要靠它保护。
于是筋疲力竭的?饕餮放心地回去休息了。
连翘却来了兴趣,凑过去眨了眨眼:“你?竟然真的?在外面养了一只猫?快告诉我,那猫是什么颜色?”
陆无咎瞥她一眼,似笑非笑:“白的?,通体雪白。”
“竟然是白猫?”连翘最喜欢可?可?爱爱的?小雪球了,她又追问,“那手感呢,是软毛还是硬一点的??”
陆无咎道:“软,很软。”
连翘眼睛发亮:“养的?怎么样,是不是油光水滑的??”
陆无咎回忆了一下:“嗯,是很滑。”
“这么说,这是一只香香软软又油光水滑的?雪白小猫?”连翘已经能想象出有?多可?爱了,“要是给?我,我能亲亲抱抱摸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