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厌喃喃自语地道:“不知我们在这幻阵过了几日了?”
“不知师父如何了?”靳玄野依依不舍地松开陆厌,这一次,他并未再借机轻薄陆厌。
不知到了三月十五——也就是我上一世的忌日,你是否会迷途知返,送我下黄泉?
一思及此,陆厌直觉得意兴阑珊。
与靳玄野肌肤相亲的确如登极乐,最是快活。
但床笫之事转瞬即逝,他不可能一直与靳玄野厮混,将这快活绵延至天荒地老。
靳玄野为陆厌穿妥衣衫,并为陆厌束发,后又情难自禁地去亲陆厌的面孔、下颌、脖颈以及锁骨。
陆厌勾着靳玄野的后颈,任由靳玄野亲。
就算以后靳玄野会悔不当初,而今靳玄野是自愿的,他只管享受便是。
靳玄野的唇最终覆上了陆厌的唇,陆厌启唇,与靳玄野唇舌交缠。
偃旗息鼓的情毒似有复苏的迹象,陆厌推了推靳玄野的心口,示意靳玄野松开他。
直至这时,靳玄野终是发现了陆厌的双手有异样。
于是他捉住了陆厌的右手手腕子细细察看,又探了探脉。
右手之后,换左手。
这双手被他摸了,亲了,舔了,含了,还与他十指相扣,他早该发现端倪,他是何等得粗心大意。
他既自责又心疼,瞪着陆厌道:“你为何不说?”
陆厌反问道:“我为何要说?”
果然,靳玄野哄着陆厌唤了他“夫君”,无济于事,陆厌打心底不信他,未曾将他当做夫君。
他心生无奈,软着嗓子道:“我乃是娘子的夫君,知冷知热,不管娘子出了甚么状况,都得告诉我,我会好好照顾娘子的。”
“我们仅仅是露水夫夫,不必如此。”陆厌收回手,转过身去,“我们走罢。”
靳玄野指责道:“娘子适才明明唤了我好几声‘夫君’,说我弄得你很是舒服,还说想要,再多些,再重些,再深些。何以下了床笫,便翻脸不认人了?”
“床笫情话而已。”陆厌话音未落,已被靳玄野压上了喜榻。
“娘子实在是负心薄幸。”靳玄野威胁道,“娘子如若不据实交代是否还有别的伤处,我便将娘子弄死在这床笫之上。”
陆厌含笑道:“好呀,做个风流鬼也不差。”
硬的不奏效,靳玄野便换成软的。
他以额头磨蹭着陆厌的颈窝:“娘子告诉我好不好?”
陆厌默不作声,少时,靳玄野竟是急得哭了出来,泪水淌进陆厌的衣襟,烫得内里的心脏生疼。
陆厌想说自己不配,为自己流泪不值得,又怕靳玄野哭得更厉害,只能答道:“别的伤肉眼可见,只这双手的伤,我没告诉你。”
靳玄野吸着鼻子道:“这双手是如何伤的?”
陆厌坦诚地道:“是我自己所为,当时这双手不听使唤,欲要将我掐死,我只得震断了其筋脉,不过不是全数筋脉,养一养便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