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动两人的碎发,林戴钰看着眼前的皇子。
分明已经是很高的个子了呀,却总是这么的让人心疼呢?
林戴钰歪着头,看了眼四阿哥身后的碑林。
“看什么看,没听到本阿哥在说话吗?”
话说完,四阿哥眼睛微微的敛起,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压低了嗓子说道:“事到如今,你也不重视本阿哥了?!”
林戴钰收回了眼睛,抬首,望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语气很是有几分随意。
“他们这些人又算是什么东西,四阿哥既然是皇子,何须看这些个人眼色?”
说着,她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些人总该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何况这等子墙头草一般的酒肉蠢人即便是仰慕于四阿哥,又有何用?”
最后她似乎是下了结论一般的说道:“自古以来,人都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的呀。”
说着,她那双灵动的丹凤眼对着胤禛俏皮的眨了眨。
少年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甚至因为林戴钰这抖机灵的模样给整的啼笑皆非的。
“行啦,本阿哥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本阿哥即便是人以类聚,身边除了你和苏培盛,也就没有旁的人了。”
树林轻轻的摇晃,耳边的沙沙声和水声,使得这处碑林格外的安静。
胤禛说完话,似乎是有些伤感,他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的说道:“本阿哥都清楚的。
”
“四阿哥可是希望他们就像是讨好三阿哥一般的讨好您?”
胤禛闻言,嘴角扯出几分讥讽。
“这般酒色之徒,我何曾看过他们?”
林戴钰这便是清楚了,四阿哥怕是说的那些个世家门阀。
可,即便是在历史上的最后,四阿哥依仗的也不是着些所谓的世家。
但,林戴钰却是不能说的。
胤禛似乎是也不想听她说,转而是侧头,看了眼远处的门,说道:“走罢,时间差不多了,别耽搁了。”
祭祀总是宏大的,林戴钰作为一个编修,面前站了无数的人,一排一排的,外围是各种颜色旗帜,一阵又一阵的低吟,穿过了明亮空旷的长空,消散在天地间,最后归于寂寥。
她看着远处站在三阿哥身旁的少年。
背影是越发的高大了,甚至于从气质上,已然是可以窥见日后雍正爷的风采。
古来谋权,不过有二。
手段以及钱财。
钱财。
林戴钰微微垂下了眼眸,差不多该准备起来了,届时九龙夺嫡,也没个几年了。
稍晚些,在日光西陲之前,完成了祭祀,随后便是各种繁杂的仪式,其实和林戴钰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主要是要用繁杂而华丽的辞藻记叙,接着再呈送道皇帝面前罢了。
回了京城,林戴钰连夜写了一篇辞藻繁复的骈文就呈了上去。
康熙爷看了,大喜,看着末端写着是林戴钰,神色间有些恍然。
“林戴钰,就是老四患疟疾那年,照
顾了一夜的少年啊。”
顾问行一惊,没成想皇帝对着那位几乎是一晃而过的少年竟是有着这般深的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