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感忤逆自己的亲娘?
于是这被送到顾问行面前的文章几乎是被贾政重新写了的。
都是说了贾政文不成,但若是将这放在十二岁的贾宝玉身上,其实也还行?
但顾八代却是远远瞧不上的,迂腐俗气,堆砌辞藻。
他是见惯了胤禛和林戴钰的文章,甚至那些个哈哈珠子虽然脾性狷介,但文章却也是不错的。
但他面色上不显露分毫,心中有了思索。
而一旁的贾宝玉最是厌恶和害怕考试啊之类的,于是自然而然的也很怕老师。
更何况这位顾老师一眼看过来时,那眼神里带着的血性,让他不由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还没等顾八代说话,他都已经是汗流如水,背脊都被打湿了。
哪里又能听得清楚顾八代的问话呢?
就连一旁最不爱读书的贾琏都摇了摇头,这答的,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顾俨更是对着林戴钰戏谑的挑了挑眉,林戴钰故作不知,只在端起茶杯时,挡住了半张脸,对着顾俨做了个得意的神色。
不到一柱香,顾八代就客气的将贾琏和贾宝玉送走了,而将林戴钰留了下来,说是要指点文章。
礼也没收。
贾琏此刻也跟着很是尴尬,
在看着一旁满脸闲适,进退有度的林戴钰,他再看看坐在马车里,神色慌乱,满头大汗的贾宝玉,心中一股无名火起来。
但又能给谁发呢?
宝玉是贾老太太和王夫人的心头宝贝,而他荣国府大房,正宗的嫡长子且得给贾宝玉的事情忙前忙后的呢。
回到贾府,贾宝玉被贾琏架着进了门,一家人都没来得及问结果,便又是忙前忙后的伺候着。
贾琏却是不像往日那般的积极,转而是拉着王熙凤先准备回家了。
王夫人早就看着贾琏异常,而且好好的宝玉出去了才不到半天,就这般病重的回来了,问不清楚,其会让人觉得她和宝玉好欺负不成?
“琏儿,可是发生了什么,宝玉怎会病的这样重?”
贾琏心中一叹,松开了王熙凤,转而是说道:“许是着了风?侄子也很茫然呢,进去顾府都好好的。”
说着他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样,对着屋子里的几个夫人说道:“硬是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顾大人倒是和一般的读书人不同,就是侄儿也是听说顾大人当初是军功得官的呢,说话举止之间难免是带了几分血性的,宝玉许是本就有些紧张师父的问话,当时师父提问时,就有些不好了呢,我瞧着平日里宝玉都能随便答上来的话,今天竟是没能说出东西来,等上了马车时就是满头大汗,话也不能多了,定是紧张又出门吹了风的缘故吧。”
贾母是个精
明的,此刻从贾琏的话中海鸥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反倒是王夫人听着,心中很是有几分不高兴,在她的心中,宝玉自然是哪里都是好的,她想了想,笑着说道:“第一次去见面,老师又比较严厉,林外甥当时和你们见面时,就没提前说上一句吗,好让宝玉有个准备不是?就是忘记了说,在宝玉害怕时,他也该跟着描补描补才是呢。”
这话一出,就是王熙凤作为王夫人的嫡亲侄女,都不知道该说自己姨妈什么了。
人家林戴钰帮了忙,成不成的,自然是贾宝玉的本事,不成都不说怪贾宝玉性子小,反倒是说林戴钰不帮忙。
人家没帮忙吗?
没成想如今帮忙,倒是人家的过错了不成?
王熙凤此刻也是知道了自己的相公为什么要拉着自己离开了。
哼。
如今当着他们的面说林戴钰的不对了,方才问贾琏的语气也不见得有多好呢。
指不定私底下如何埋怨贾琏的呢。
贾母瞪一眼王夫人,冷着声音说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戴钰难道帮的还不够多吗?若不是戴钰引荐,凭着顾八代这般傲气的人,你以为金银就能将人家的门砸开了?”
“堂堂的一个公侯妇人,说出话也当注意些,你这用得着朝前,用不着朝后的言语给我收着些,哼,你这般为人处世,且不说为宝玉铺路了,就是不得罪自己的亲戚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
这一通话将王妇人给说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才罢休。
但林戴钰今年过元旦,那送来的礼也是打不比往日了。
贾母心里叹了口气,只做不知,心中到底是将林戴钰外带了不少。
年关一过,日子又恢复了平常。
就是林戴钰不知怎得,自从那日夜里和隆科多说话觉着自己身上阴冷之后,三五不时的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舒坦。
一开始以为是有些受凉,但过了两日也没个其他的反应,就是身子不舒服。
直到一日,翠竹给林戴钰沐浴时,竟然发现她的胸前竟是有些发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