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树枝繁茂,此刻即便是冬日里枝叶落尽,但挂满了红绸缎的木牌随着冬日的寒风轻轻地的摇晃着,发出清脆的木牌相击的声音。
站在如此高大的树下,不显得胤禛个子矮,反倒是显得他身姿纤长而肩膀平整。
少年负手而立,那双棱角分明的面庞此刻已然能瞧见了日后的凌厉和冷峻。
整张脸就像是被最为顶级的浓墨挥就一般,有着子都之美。
眼前的整个画面分明是颓丧之美,但不知为何瞧见了男人那双素来凛冽冷硬的双眸今日瞧过来竟是带着融融柔光时,她的心轻轻地一颤。
就像是他身后随风摇曳的木牌,又像是她手中颤颤巍巍的金珠子。
分明是最正常不过的午后,两人之间也最是平和如常,但林戴钰不知为何总觉得胤禛那逐渐宽阔有力的胸膛就像是能将她容纳进去一般,往后余生,再也不是孤独一人。
也像是她一直苦苦守着的那个只要暴露就会要了她性命的秘密似乎是有了仪仗,毕竟日后翠竹总会是嫁人,那最后只会剩下她一个人了。
说来是奇怪的,往前数的任何时候,她都不会觉
得有什么,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情。
但今日,她竟是有了倾诉的欲望。
就像是知道了他一定会帮助自己的笃定。
哪怕是一瞬,哪怕是她知道不可能。
“过来,林戴钰。”
树下的男子开口说道。
即便是再为被冷落的皇子,但那语气和神态只见偏偏就是带着天家的矜贵和不可一世。
而他偏偏又有这样不可一世的本事。
他命令的语气很是矜傲。
林戴钰习下意识习惯性的朝着他走去。
胤禛就这么看着她,就像是耐心等待的王。
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有一尺的时候,她顿住了脚步。
第一次没有规矩的行礼,这也是她第一次一直直视着男人的双眸。
胤禛丝毫不介意她的僭越,反而是那平整的眼尾似乎是带了几分笑意。
他伸出右手,朝着她手心伸过来。
林戴钰呆呆愣愣的,直到他手指尖儿轻轻地划过她的手心,她的心就像是被那指尖轻轻地刮过一般,她带着点星星点点的疼,却更多的是痒。
胤禛捻起一串手串,轻轻地戴在了手上,看着呆呆傻傻的林戴钰,他笑着说道:“戴钰,这一次本。。。。我胤禛应了你,你也得答应我,任何情况,任何时候你都必须以你自己的安稳为准,知道了吗?”
林戴钰依旧是不说话。
远处站在人过来时必经口子上的苏培盛也是看傻了。
冬日里的暖阳下,枯木红绸缎下,一个高大的少年从身姿纤细修长的
少年手上拿过了另一串手串,也不知是笑着说了什么,又将那少年空着的右手拿起,轻轻的,但却是格外认真又很郑重的将手串戴在了修长身姿少年的手上。
那少年就像是被惊醒了一般,手猛地往后一缩。
脚步也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两步。
也不知那少年慌慌张张的说了什么,只见胤禛微微的颔首,神色始终是柔和的。
接着,苏培盛就看见了面红耳赤朝着他脚步匆匆走来的林大人。
“林大人。”
苏培盛心中犹如惊天骇浪,后背甚至慢慢的浮起了冷汗,但神色上却还算是镇定。
林戴钰那里还顾得上苏培盛,胡乱的点了点头,也就走了。
只有猪一样的吉祥根本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只是一脸懵逼的跟着主子走了,走之前还很熟稔的给苏培盛打了个招呼,才离开。
李戴钰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带着的不是一串红手串,而是什么扎手的东西,一路带着手串的肌肤麻痒到了她的半个身子,甚至是整个心脏。
主子,主子他难道是喜欢自。。。。自己?
林戴钰下意识的想要从头捋一捋,但是现在她整个思绪混乱不已,没有半点的头绪不说,甚至整个心脏都极其的不规律的狂跳着。
“咚。。。。咚。。。。咚。。。。”
林戴钰刚走进门,转身对着吉祥说道:“我休息一会儿,不许打扰我!”
话说完,林戴钰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只留下差点被撞
上了鼻子的吉祥和提前奉茶走来的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