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怪不得,怪不得连主上也……
不,不对!
主上什么国色天香没见过?
怎么会是个见色起意之徒?
乐嫣面皮薄的紧,光天化日之下湿身被一群人瞧着,她连忙以袖掩面,自己湿透的身子重新往男人身后藏了藏。
两人的身影,贴的那般的近。
一时间,众人更是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放。
乐嫣只觉得头上顶着一把悬刀,将落未落,却见身前男子微微扬手,乐嫣便撇见那群不男子们一个两个转过身去,只留自己一排黝黑的后脑勺。
“这几日风雨大,姑娘若是无事便不要出房门。”
头顶传来一句冷肃而又深沉的嗓音,这还是乐嫣头一次听到他说话。
他的声音,原是这般的稳重。
乐嫣又觉有些好笑,这男子竟唤她姑娘?
他连未出阁的娘子与已婚妇人都辨不出么……
“多谢公子提醒。”无管她心中如何,乐嫣仍是朝他扬唇道谢,便捉裙朝着另一侧跑去。
她跑的有几分快了,垂落的长发像是一匹绸缎,在腰臀间摇曳奔舞。
檐角雨珠飞洒,自层层叠叠灰瓦落下,甬道上地板缝隙里积满了雨水。
殷瞻眸光缓缓收回,倏忽之间瞧见水坑里孤零零落着一颗鲜红剔透的玉珠。
他多看两眼,才认出那是一颗红珊瑚。
这分明是方才那个女子佩戴的耳坠,如何掉了?
他心生不悦,只觉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偶遇,十有八九就是是那娘子刻意为之的事——包括这只耳坠。
他并不会理会此事,可手却比心思快了一步,俯身便将那孤零零的红珊瑚捡了起来。
“主上?”
皇帝这日接二连□□常的举动,叫几个随从都忍不住纷纷凑上前来,想要替皇帝查看。
许是人太多,一个个眼巴巴看着,皇帝不好再细看,索性将手中那枚耳坠扔去给一旁的都统。
他神色难以捉摸,一双眸深幽的似一滩浓墨。“拿去,还给方才那娘子。”
……
乐嫣带着满身湿气回房,脑子里乱糟糟的一通,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守意呼声。
“都说了今日走不掉,您还就偏偏不信跑下去瞧,这下好了,全身都湿了!娘子赶紧换下衣裳洗个澡,当心着凉。”
守意说着就与春澜二人去楼下抬热水上来伺候乐嫣沐浴。
乐嫣连忙将湿透的衣裙脱了,等水放好了跑去浴桶里泡着,交叠着双臂撑着浴桶边,浸在温水中阖眸不语。
守意上前将温水缓缓淋去她的香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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