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笑靥如花的沈卿绾,神色顿时暗淡了下来!
有那么一刻,她觉着若是一直能听宁修言说下去也是极好的!
顷刻间,收敛好情绪,沈卿绾又恢复女帝该有的冷漠与威严。
“进来吧!”
随着陈恩将玉玺与诏令取出,上面已经由陈恩代写好了退婚的内容,余下的就只需二人加写上姓名与指印,再盖上大印便水到渠成了!
“就不喊人研墨了吧,毕竟回去之后,你也能写!我就盖个手印吧,都知道我那会儿是个痴儿,别说写字了,笔都握不住!”
说罢,便一口咬在拇指上,一滴鲜血霎时间破皮涌出,眼看着宁修言就要按下指印。
沈卿绾没来由的芳心一慌,轻唤出声:“修言!”
“怎么了?”
宁修言疑惑地看向她,沈卿绾沉默片刻,微微摇头,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没事儿,我想让你看着些,别印错了地方!”
“嗐,放心吧,我又不瞎!”
随着鲜红的血指印落在了镇远侯府四个字上,沈卿绾眼眸也随之流露出浓浓的哀伤之色。
捧起玉玺的玉手也是僵在了半空,犹豫再三还是盖了上去。
当收回玉玺的刹那,沈卿绾却瘫坐在了椅子上,望着桌上的诏令,愣愣出神!
很快诏令便被陈恩卷好,塞入了怀中!
望着久久不愿回过神的沈卿绾,陈恩轻声提醒:“陛下,夜已深了,该回宫了!明日还得上朝!”
木讷的点了点头,沈卿绾深吸口气,扭头对着宁修言檀口微张:“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朕还是大夏的女帝,而你,依旧是镇远侯府的宁侯爷!”
宁修言明白沈卿绾话中的深意,随即拱手行礼:“臣明白,只要陛下需要,臣便永远是大夏的镇远侯!”
沈卿绾轻“嗯”了一声算是作为回应,接着莲步轻移便朝门外走去。
可临到了门槛时,却忽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宁修言头也不回的柔声道:“宁侯爷对荆州痘疮一事可有把握?可需要朕再调派些人手给你?”
宁修言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军队是够了,我身边有大牛二牛外加崔家十来个应当也够了!但医疗方面的人手不太够,陛下若能调派些太医院的太医配合,我想效果会更好些!”
“好,你收拾下,后日便启程去荆州吧!”
“臣谨遵陛下诏令!”
“早去早回吧!”
“喏!”
踏出侯府的那一刻,沈卿绾心头莫名涌出一股委屈的情绪。
从今夜起,整个大夏再也没了会唤绾儿的修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会与他人成婚的大夏镇远侯!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若是早些从这段感情中抽身而出,自己或许不会这般难过!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长痛不如短痛!
望着曾经极为熟悉的侯府门匾,如今却冰冷的可怕,甚至沈卿绾觉着镇远侯府这四个字都变得极为陌生了!
“陛下!”
“朕知道,回宫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