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心眉头挑了挑,轻笑两声,眸光上下打量了眼当铺老板。
“掌柜的,骗骗旁人也就罢了,我来此处典当,难道会不清楚我手头货物的价值几何?”
当铺老板脸上闪过一抹僵硬神色,撇了撇嘴,眼睛目不转睛盯着手中玉镯,显然是爱不释手。
沈眠心自然也瞧看出,她要价太高,只怕这人不肯。
左右这东西她也不会赎回来,现下又急需银子,叫价500两探探口风。
“500两,掌柜的要是拿不出,我去别家看看。”
说话间沈眠心伸手就要去拿他手中的玉镯,被对方一把拦住,眼里透着犹豫。
“行,就500两,你等着,我去拿当票。”
当铺老板小心翼翼的将那玉镯收进怀中,朝着里屋走去。
不多时对方拿着银票跟当面与沈眠心签订,她清点好数目转身离开,与一身影擦肩而过,她却并未注意那人。
“公子是来典当还是赎物?”
当铺老板笑眯眯招呼一句,却见对方盯着他手中的玉镯。
随风眉头紧锁,这玉镯他认识,乃是世子亲自挑选赠与沈眠心,她怎么敢随意典当!
这女子果真是个薄情寡义,利欲熏心之人!
“公子好眼光,这玉镯是刚收的上乘品,1000两。”
当铺老板说得眉飞色舞,丝毫没有注意到随风黑沉的脸色。
随风眼神凌冽看向对方,冷冷开口,“国公府的东西你也敢买卖,有几个脑袋?”
这话如当头一棒,让当铺老板惊吓得话都说不出来,瘫坐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
“小人不知啊!方才那位姑娘进来典当,我一时鬼迷心窍,大人您饶了我吧!”
当铺老板误以为是沈眠心偷盗了国公府的东西,恨自己一时见钱眼开,嘴里急忙求饶。
随风将玉镯收好,又放了一枚腰牌在案上。
“拿着去顾氏钱庄兑换现银。”
当铺老板目送随风离开,暗自松了口气,唤来小厮拿着腰牌去顾氏钱庄换钱。
国公府内,沈眠前脚刚急匆匆赶回院子,就听见沈氏刁难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呸!不过是骂她两句,竟是连请安都不来见我,都走!走了好!”
沈氏边骂边哭,又想起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想到被情郎抛弃,沦落至此,不仅心生寒凉。
玉金抿了抿唇,上前好言劝说。
“姨娘您别气,三小姐被大夫人责罚,在屋内抄写佛经,这才没来给您请安。”
沈氏哪里听得进去玉金的话,只当做是沈眠心厌烦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屋外沈眠心叹息一口气,轻推房门。
“姨娘,我给你买了些蜜饯,就着汤药吃,也就不苦了。”
沈氏见她将油纸打开,杏脯上裹着晶莹的糖霜,勾的人口齿生津。
“心儿,我知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交代你的事情可有进展?”
沈氏难得温和对沈眠心说话,破天荒亲昵牵起她的手,此刻倒像是母女谈心一般。
烛火摇曳,沈眠心恍惚间好像看到幼时自己在娘亲怀中撒娇,她喂自己吃蜜饯哄她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