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蒋莞靠着他,又说了一遍:“我爷爷说了,其实初一才是互相拜年说祝贺的日子。”
现在就是初一的凌晨。
贺闻朝轻笑:“嗯,新年快乐。”
“从今年开始。”蒋莞窝在他怀里,声音已经有些含糊:“你会一直陪着我么?”
她是在困意中不经意问出口的,其实并非是真的想要一个长长久久的承诺,可意外的是……没得到回答。
眨了眨眼,她抬眸看去,是贺闻朝的若有所思的模样。
蒋莞忍不住‘嗯?’了一声。
贺闻朝回神,眉宇间闪过一丝似是而非的自嘲。
“蒋莞,我怕我……”他顿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开口:“已经没有那么好了。”
比起十年前的自己,他或许已经算是不够健康的了。
蒋莞一个激灵,脑中的瞌睡虫跑了不少。
她脑筋本来就是极为灵光的,此刻捕捉到他在这雾蒙蒙的凌晨无意识流露出来的一点自卑,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未曾找到的那个黎医生。
还有贺闻朝正在吃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药……
她的心头轻轻一沉。
半晌,蒋莞伸手搂住他的腰。
“你没有什么不好的。”她埋头在他胸口,瓮声瓮气:“而且就算再不好,也比我好很多。”
蒋莞没有问他看心理医生的事情,也没有说那些假大空的安慰的话。
她只是很诚实的告诉他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可以比烂,就算他再怎么样,还有更恶劣的自己会陪着他,给他兜底。
贺闻朝沉默不语,半晌后才问:“要是我不小心伤害你呢?”
有的时候情绪上头,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
就像上次在钢琴上的‘惩罚’,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实际上已经是失控。
“唔,”蒋莞困的迷糊,随口回:“什么叫伤害我啊?”
“你刚才操的那么厉害算么?”
浑身上下都快酸死了。
……
贺闻朝滑进被子里,重重吻她唇角:“算。”
他轻喘:“蒋莞,假期还有很多天。”
比起那些浑浑噩噩的交际应酬,还不如把她困在这里,专心‘欺负’。
接下来整整两天,不分昼夜,十分荒唐。
蒋莞想要学琴,贺闻朝就教她弹琴。
作为国内紫微星一样最杰出的青年钢琴家,他在教女朋友的时候是从最基础的指法和认识琴键开始的,非常耐心,一点也不觉得过家家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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