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外祖父和外祖母才回到家中,告知我们已将那些人赶走。
我和阿娘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阿娘拉过沈云初,向外祖父和外祖母缓缓讲述起他们的过往。
他们听完,不禁感慨万千,欣慰地看着他们,说道:“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深情之人。”
算是默许了这门亲事。
沈云初欣喜若狂,当即跪在他们面前,郑重承诺不日便会八抬大轿迎娶阿娘。
见此情景,我和沈宴回相视一笑,他轻轻将我拥入怀中。
第二日,我便与阿娘前往祠堂参加蛊师大会。
刚一踏入祠堂,众人望向我和阿娘的眼神便变得复杂起来,有羡慕,有嫉妒,亦有不甘。
想当初阿娘为了一个男人受尽委屈,如今我身份尊贵,也算是为家族争回了颜面。
蛊师大会结束后,我们刚走出祠堂,便瞧见前方一阵喧闹。
我和阿娘走上前去,居然是柳眉昭。
如今的她身材臃肿,全然没了当年的风姿,活脱脱一副刁蛮妇人的模样。
她带着几个随从,一见到我,便怒气冲冲地冲过来质问道:“孟枝意,你到底给王爷下了什么蛊?让他以为自己身中寒毒,还跑回来找你,你这个下作的贱人!”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说道:“他有没有中寒毒,大夫难道不清楚?真是愚蠢至极。”
她闻言,抬手便要打我。
就在这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挡住了她。
是沈宴回,他一把抓住柳眉昭的手臂,将她狠狠摔在地上,护在我身前,说道:“如今枝意是我的未婚妻,看谁敢动她!”
柳眉昭望着气度不凡的沈宴回,眼中的嫉妒与愤恨更甚,破口大骂:“好你个孟枝意,勾引王爷不算,还勾搭上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人,果真是个下贱胚子!”
说罢,便招呼随从要对我们动手。
好在沈宴回有几分功夫,三两下就将那些随从打翻在地。
这时,裴夏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暴跳如雷,冲着柳眉昭吼道:“谁让你带人来的?”
柳眉昭也不甘示弱,怒声喊道:“裴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寒毒只是借口,你就是对这个贱女人念念不忘!”
话还没说完,便被裴夏狠狠打了一巴掌。
裴夏慌乱地看向我,说道:“枝意,你别听她的。只要你答应救我,我立刻写休书休了她。”
没想到,林旭清也在此时匆匆赶来。
他站在我面前,假惺惺地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我的女儿。”
然后又讨好地看着我和阿娘:“枝意,别怕,爹爹来保护你。”
我冷笑一声,带着阿娘和沈艳辉转身离开,不愿再理会这场闹剧。
然而,他们并未就此罢休,甚至还跑到我家中闹事。
无奈之下,我只好找来族长。
如今我作为族里备受尊崇的大蛊母,族长为了维护我,召集了族里的长老和族人,动用了一些手段,才终于将他们彻底赶走。
家中也恢复了往日的清静。
数月后,去京城采买衣料的族人带回了一些消息。
据说京城出了几件大事。
那探花郎林旭清自回京后,日日酗酒,身体每况愈下。
一次,他偶然撞见妻子与人偷情,盛怒之下拿刀将那人刺伤,谁料那人竟是尚书之子。
尚书大人雷霆震怒,一纸诉状将他告进大牢。
在牢中,他不知为何,突然暴毙身亡。
而荣亲王府也未能幸免。
荣亲王寒毒发作,寻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
后来找了一个所谓的蛊术大师,在他体内放入一条蛊虫,本以为能缓解病情,谁知道那蛊术大师是个半吊子。
结果荣亲王遭到蛊虫反噬,内脏被啃食殆尽,最后只剩下一具空壳。他的妻子柳眉昭在一旁哭得死去活来。
听到这些消息时,我正准备和沈宴回拜堂成亲。
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因果报应,循环不爽,这一切皆是他们自作自受。
此时,我望着身着喜服的沈宴回,相视一笑。
再看向堂前满脸幸福的阿娘和沈云初。
我知道,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