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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爹爹说与蛊女成亲影响仕途,我娘就无名无分跟了爹爹十七年。
可爹爹终于高中探花后,却牵着一个个身怀六甲的美貌女子说要迎娶她。
众人刻薄地讥讽:
“一个整日摆弄那些可怕蛊虫的苗疆蛮女,拿什么跟那花容月貌的名门闺秀楼心月相比。”
“她不会真以为探花郎会娶她吧?”
我想要为娘亲辩解,却被未婚夫一脸厌恶的推倒。
“若非被你们母亲蛊虫所惑,我堂堂荣亲王,怎会与你定下婚约。”
可王爷身中寒毒,我在他身体种下蛊虫,是为救他。
我心如死灰,对母亲道:
“阿娘,这京城不好,我们回苗疆吧。”
后来,京中大办喜事那日。
有人慌张地大喊:
“不好了!苏禾母女离京时路遇水祸,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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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中时,屋内一片死寂。
我疾步冲进内室,只见娘亲躺在冰冷的地上,嘴角溢血。
“娘!”我惊慌失措地扑到娘亲身边,声音带着哭腔。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蛊虫又反噬了?女儿这就带您去找族长。
娘亲气息奄奄,她颤抖地拉住我的手,眼中满是绝望。
“你爹曾说,等他高中,便会来迎娶我。可如今他金榜题名,却要另娶他人。”
“娘的心,好痛。。。。。。”
泪水夺眶而出,我紧紧抱住娘亲,心如刀绞。
当年爹爹只是个穷困潦倒的书生,食不果腹。
那日,阿娘去京城街头给我买兔子饼时,看到他被几个恶霸欺凌。
阿娘路见不平,放出蛊虫将恶霸驱赶。
见他落魄昏迷,阿娘心生怜悯,便将他带回了家。
日子渐长,他们暗生情愫。
阿娘曾是苗疆身份仅次于蛊母的大蛊师,为了与爹爹长相厮守,她在族长面前长跪三天三夜,献出了自己从小养大的三条珍贵蛊虫。
在苗疆,蛊虫是蛊女身份的象征和最大的倚仗,失去蛊虫,娘亲从人人敬仰的大蛊师,沦为人人排挤的笑话。
家人怒骂她自甘堕落,将我们母女扫地出门。
此后,阿娘为了供爹爹读书,日夜操劳,修炼蛊术制作蛊药售卖,身体每况愈下,差点废了。
爹爹曾深情地握着娘亲的手,承诺高中后定会给她名分,让她成为人人称羡的探花夫人。
我扶着母亲,哽咽道:“爹爹是不是有苦衷?这么多年的情分,怎能说没就没?”
阿娘闭上双眼,苦笑着说:“他如今高中探花,为了仕途,要娶京城贵女,他说娶了我会被朝堂官员耻笑。”
我瞪大双眼,心中又气又恨。
当初若没有我娘亲日夜操劳辛苦供养,他哪有机会成为今日的探花郎。
我深吸一口气,将娘亲轻轻扶起,“娘,京城一点也不好,我们回苗疆吧。”
其实数月前,我便收到苗疆凤凰蛊谷的邀请,下个月将举办盛大的蛊虫争霸赛。
原本为了爹爹和未婚夫,我并不打算参加。
可如今,京城之地已不再让我留恋。
娘亲犹豫片刻,问道:“那王爷怎么办?”
提到他,我心中满是苦涩:“他要与我解除婚约,迎娶太傅之女柳眉昭。”
娘亲嘴唇颤抖,许久才轻叹一声,说都怪自己连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