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是真尴尬,他买的那个小厨娘冬欢,这些天忙来忙去,搏命奔前程,还当真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幸亏当时留了些钱,不然这姑娘怕是饿都饿死了。
苏武不免上前去问:“近来你可都吃得饱?”
那怯生生的小冬欢低头答着:“嗯,吃得饱,孟娘子时常派人来问,武家大伯也来问了几番,都照拂着。”
苏武再看孟玉楼,心中不免有几分触动,这孟娘子,还真上心,大小事都上着心。
孟玉楼一脸端庄,便是眼神都不与苏武多对视,只开口:“都监那家中还死了贼人,这小丫头一人在家,可当真是吓坏了……”
这话苏武听得懂,显然孟玉楼还把人接到自己家去住了几天。
“不是武松去住了吗?”苏武问。
“武参军新官上任,哪里是多回家的人?”孟玉楼答着。
如今武松,麾下有人,差事在身,一面也在军中搞起了整训,在码头还要收税,又是江湖场面人,今日这个来请,明日那个来请……
可以想象……
“也好也好,带到东平府来正好,如此,先让她跟在你身边就是。”苏武安排了。
孟玉楼点着头:“都监本就住在军中,暂时也只能这般了。”
郁保四一直也看孟玉楼,却也不好多看,心中只道这女子当真不是凡人……
只管出门上车,左右几个小厮跟随,车架随着苏武的马往前走。
郁保四倒是不打马,就跟在苏武身边走着。
不得多久,到了地方,苏武倒也不多看,只管让孟玉楼去看。
郁保四去请了东家来,是租是卖,也都由孟玉楼去谈。
苏武其实不懂,便是不知行情。
东家与孟玉楼在里面详谈,郁保四也不多听,只管出来陪着苏武。
也说:“将军放心,这街面上小人自是照拂着,管教不出什么乱事来。”
“嗯,军中马匹你也多照看,若是江湖上有那善于养马治马的人,你也不必来问,只管去请来,多多益善,只要真有本事,我自来者不拒,价钱也更是好说。”
“有将军这句话,此事定当办妥。”郁保四点头答着,也说:“此处极好,将军看去,知府衙门也不过一百多步,衙门里那些官吏下值了,都喜欢吃上一杯来……”
郁保四是在表功,苏武自也不小气:“此事你当真办得好。”
郁保四笑了笑:“能为将军分忧,岂能不尽心尽力?”
“你那腿脚好了吧?”苏武表示关心。
“好了好了,将军看,能蹦能跳。”两米多的郁保四,当真蹦跳几下。
“这贩酒运货之事,你来做?”苏武问,其实就是给个经销商的待遇,正店的酒,去府下其他五个县,也是个大生意。
这般生意,其实也要郁保四这一类人来开拓,说白了就是抢市场,闹不好也是要打架的。
本也是双赢之事,苏武没有时间去亲自弄这些。
郁保四躬身一礼:“多谢将军,此事,定然为将军办得妥妥当当。”
事情说定,苏武看了看不远处的衙门,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到衙门里去一趟。”
进得衙门,其实没啥事,终归要多来,没事就要给领导汇报一下工作,即便没什么工作要汇报,说一些闲话,也是应该。
领导还是那个书房,两人如今越少了许多客气客套,苏武一礼,知府相公自请落座。
“听说你又杀六贼?”知府相公问。
这事自然不必瞒,还要知府衙门正经做案卷,盖印鉴。这事张真门清……偶然遇贼,剿灭之,得无名尸两具,正在核查身份。
“嗯,麾下军中教头栾廷玉,偶然得之,即刻绞杀当场!”苏武点着头。
“好,剿贼好,多剿贼!”知府相公心中实在舒畅,而今这东平府啊,在他治下,那是越来越好了,安全感十足。
今日剿五贼,明日剿七贼,前日得匪一人,后日又得匪一人……如此剿下去,贼人有多少人经得起这么剿?
“相公,正店就要开起来了,就在府衙外一百来步,到时候往府衙里送一些来,相公也尝尝新酒。”苏武随口说着。
“好好好,且看看这东平府的酒与东京的酒,有何不同。”知府相公也给面子,也问:“此去大名府可顺利?”
“顺利,买马四百匹,买铁十万斤,一个月内,陆续会到。”苏武都不藏着掖着。
“嗯?”知府相公脸上有惊,就问:“你何处得来如此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