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娘娘,却从来不曾单独召见过她。
按理说,娘娘和母亲是手帕交。
靖安侯和陛下同生共死之时,娘娘和母亲也是在一处,殚精竭虑。
她们的关系很是紧密。
偏偏,靖安侯夫妇去世后,宫里看起来对靖安侯府上恩宠一片。
娘娘对她们的赏赐,也是京中女眷中的头一份。
但从来没有对她表示过特殊的感情。
见着她时,也是淡淡的。
就算她当时大度的把排行,婚事都让与阿琅,也不见宫中有什么称赞的话出来。
不像阿琅,才刚回家,宫里又是传召,赏赐。
更是带着她去靖安侯夫妇灵牌前上香。
婉妤心里有些发慌。
她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关系的,只要珺哥哥对她好,她就不怕。
更何况,珺哥哥是淑妃娘娘的皇子。
淑妃娘娘对她还是不错的。
她呼出一口气,镇定自若地对阿琅一笑,
“自然,正巧,妹妹也有些话要对姐姐说呢。”
阿琅颔首,朝萧珩施了一礼,
“今日多谢王爷相助,大恩不言谢。”
婉妤见阿琅走了,立刻朝萧珩行了一礼,又垮着脸对七皇子说,
“珺……殿下,我姐姐她心里总是有郁愤的,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怪她……”
“我……宝珠说过几日再聚。”
说完,匆匆地跟上阿琅。
阿琅端坐在马车里,从布帘漏出的缝隙里看外头的热闹。
不愧是上京城,天子脚下,街上熙熙攘攘,摊贩吆喝买卖,酒肆小二张罗着大街揽客。
一派热火朝天的热闹。
从养父去世后,到了京城,这一步一步的,阿琅觉得,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好事。
她忽然来了兴致,从缝隙里往外看,眼神熠熠发光。
在离开京城前,总是要将父亲说的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经历一遍才不枉此行。
婉妤刚刚在郡王府门前,就有满肚子的话想问阿琅。
问她同泰寺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想问,和清河郡王的那个婚事到底怎么回事。
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问。
问了就是不符合她的形象。
她胸口有些发闷,笑着劝,
“姐姐,不要巴着窗口往外看,被人见着了,会说你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阿琅回头,笑得灿烂。
“我本来就是乡下来的呀。”
她觉得是不是和七皇子呆多了,所以婉妤也变笨了。
刚刚她明明和七皇子说过,尊重一下。
哎,想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真的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