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也没想到,偶然相遇的老者竟然是逄映雪的外祖父。
若这个老者真的陨落在此处,那他们这次恐难以脱身。
可现下并没有证据证明这老者是本人。
许还有转机。
余相皖正欲开口,却又忽地止住了话头。
如今逄映雪明面上是夜郎城的少城主夫人。
可她的身份尴尬。
在夜郎城基本没人承认她的身份。
她现下姑且算作夜郎城的人,叫十七小姐也不妥。
斟酌了片刻,余相皖才轻声道。
“逄姑娘,这不是你外祖父。”
逄映雪听见余相皖的话,从百里暮景怀中抬起头来。
那张素净的俏脸上满是泪痕,眼中泪珠似落不落。
常年病体,看起来弱柳扶风不堪一折,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了忍不住动容。
仿若天大的事都抵不过她的喜怒哀乐。
如今美人黛眉微蹙,泪光点点,娇喘微微,似一个欲碎不碎的精美瓷器。
任谁看见,都想将她拥入怀中好生呵护。
逄映雪看着余相皖。
语气带着丝丝哽咽。
“你说不是就不是?”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竟还想推脱。”
她美目中饱含怒意,从百里暮景怀中挣脱出来,瞪着余相皖,似是被余相皖的无耻气到了,整个人止不住的颤。
余相皖仿佛察觉不到自己的狼狈一般,施施然站起身,率先去扶叶枕安,给两人施了一个清洁术。
将身上沾上的泥浆尽数除去。
这才看向情绪激动的逄映雪。
他丝毫不怀疑,若不是百里暮景在旁边,若不是她没能力。
说不准现在已经扑上来将他和叶枕安生吞活剥了。
她眼中的恨意如有实质,让人心惊。
但想到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且体弱多病的凡人。
又觉得她像一只被关在笼中供人取乐的炸毛小兽。
余相皖叹了一口气,并未因此看轻她,声音平和清浅。
“逄姑娘,劳烦给我一个时辰,我用秘术将你外祖父的踪迹找出来。”
逄映雪闻言一愣。
她这才现,从头到尾好像都是她一个人在撕心裂肺的质疑问难。
余相皖虽一开始被打入泥淖,却依旧从容,是满身脏污也掩不住的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