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师望向莫绾,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谢峤再次道:“你先出去,我们有话要谈。”
“好的。”技师放下莫绾的脚,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起身快步离开。
谢峤长腿一迈,去把门反锁了,回来脱掉外衣扔在床上,衬衫袖子卷起,露出精壮手臂。他坐在技师的矮凳上,握住莫绾的脚,漆眸透出狡黠的精芒,笑得很邪气。
莫绾猛倏抽回脚:“强子,你干嘛呀!”
“我给你按。”他又拉回她的脚。
“你又不是干这个的,别弄了,太奇怪了。”
“我也会按。”谢峤面不改色揉按着她的脚心,拙劣地问,“是我给你按得舒服,还是刚刚那男的给你按的舒服?”
“他按得舒服。”她坦然地说。
谢峤嗤之以鼻:“我又不是专业的,当然比不过他,我又没给人按过。”
那技师不在,莫绾前所未有的放松,坐了起来,两只脚都搁在谢峤大腿上,任凭他翻来覆去地按,小小地抱怨:“干嘛不让他继续给我按,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做呗。”
谢峤嘲笑她:“刚叫你进来时,还不情不愿,扭扭捏捏说不正经。现在呢,这么点功夫,就迷上了?”
他语气夸张模仿她刚才的话:“下次来还点他?在厂里赚钱那么辛苦,舍得天天来按脚,让小白脸挣你的辛苦钱?”
“你可别说了。”莫绾被他嘲得面红耳赤,垂头不语,两只手捂住脸。
谢峤嘴角笑意含混,手继续往上按揉她的小腿。
心里止不住盘算自己还有多少存款,琢磨着要不要包个干净的技师,长期给莫绾按脚,就只服务她一个。现在酒店这些技师来来回回接客,他嫌不干净,得找个干净的伺候莫绾才行。
做了一次痛快的足浴按摩,莫绾浑身上下都轻松,走起路来像飘在云端。
两人还去了一趟植物园。
谢峤开车送她回城中村,问她要了一把出租屋的钥匙和一张门禁卡,方便他随时过来。
莫绾继续回厂里上班,谢峤也继续忙活自己的事。
几天后,他回谢家主家的别墅,想着回去拿两件衣服。别墅这边有他一间房,但他回来住的次数不算多。
谢云缙把他当牛马一样使唤,恨不得将他往死里压榨。他根本没时间回别墅住,平日要么在外地出差,要么工作太忙直接住在酒店。
这次回来,发现别墅里灯光摇曳,人影热闹。
谢峤进去才发现,原来今天是谢老爷子谢政骁的寿宴。
谢政骁,他所谓的生物父亲,今年六十五了,尚未退休,依旧是谢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
寿宴没有摆席大办,只叫了家族的亲戚过来聚一聚,但人也很多,厅里摆了三张大圆桌,全都满满当当坐着人。
谢峤快速环视一圈,大多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亲戚。
他进来了,众人转头看他,也没人和他打招呼,杂乱的眼神有好奇的、无趣的、嫌弃的,但都没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只略看一眼,又继续吃饭聊天。
这场寿宴至始至终没人通知谢峤。
他板整过衣领,绕过圆桌来到谢政骁身边,隐藏住素来的戾气粗鄙,体面而拘谨地垂头低声打招呼:“爸,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没什么文化,拧不出什么溢美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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