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眼底也深深闪过一抹厌恶。
贺令昭说的没错,孟秉文就是一个无底洞,若他一直死不悔改,孟惜墨就算再有?经商天赋,也终究会被孟秉文拖垮。
“夫人。”青芷转头看向沈知韫。
汇通赌坊门前的争执还在继续,不知道情绪激动的孟秉文说了什么,那打手?突然奋力将他推倒在地,正?愤然骂着什么。瞧那架势,汇通赌坊多半是不会让他再进去了。
沈知韫放下帘子,吩咐道:“去茶坊。”
这是孟惜墨的亲哥哥,她可以?提醒孟惜墨,但却不能贸然插手?。
马车辚辚朝前驶去,沈知韫她们一行人看见?了孟秉文,但孟秉文却没看见?她们。
孟秉文被汇通赌坊的人推倒在地时,撞到了左手?的断指处,孟秉文顿时疼的冷汗直流,身子蜷缩到一处时,还在心里痛骂汇通赌坊这帮人狗眼看人低。
之前他在这里赌钱的时候,他们还一口一个孟爷叫着,现在看自己落魄了,他们竟然这么对他,这帮拜高?踩低的狗东西!
孟秉文正?又疼又气愤时,头顶突然响起一道呵斥声:“你们做什么?不让人进去赌钱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自家赌坊面前殴打客人,难不成?你们以?为,盛京就你们一家赌坊?”
那人骂完之后,孟秉文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黑靴。
紧接着,那双黑靴的主人突然蹲下身来,主动伸出手?来扶他:“小兄弟,你没事吧?”
孟秉文抬头,看见?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容。
这这个中?年男人长?着一张国字脸,留着八字胡须,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孟秉文借着对方的力道站起来,斯文的拱手?道谢:“多谢兄台相助。”
“我贾某最看不得这种拜高?踩低的狗东西,小兄弟不必客气。倒是我看你手?上都渗出血了,正?好?我马车上有?上好?的伤药,不如小兄弟你随我一道过去,我替你上个药?”
孟秉文这会儿手?正?疼的厉害,听见?这中?年男子这般说,便忙不迭道谢过后,与中?年男子一道去了。
离开的沈知韫并没有?看见?这一幕,她到茶坊时,茶坊已经正?常开门做生意了。
一楼厅堂里已经有?几位散客在喝茶了,孟惜墨正?站在一桌客人身边,同那桌客人说话。今日茶坊的客人不多,沈知韫便也没去二楼,而是挑了个靠窗的地方落座。
街上有?卖糖人的,红蔻看的眼馋,沈知韫便让青芷陪她去买了。
很快,孟惜墨就亲自端着茶盏并糕点?过来了。她一面放茶盏糕点?,一面笑着道:“原本茶坊的有?些布局我不大满意,刚好?上次出了那事之后,我索性?将茶坊的布局重新又改了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沈知韫进来时,便看见?茶坊的布局有?所?改动。
先前是冬日,茶坊的布局皆以?保暖御寒为主。如今到春日了,孟惜墨便将先前保暖御寒的厚毡帐都改成?纱幔,并在各处都加了时花点?缀,茶坊里顿时明亮宽敞了不少。
且在孟惜墨还在后面加了一个圆台。圆台四周垂着轻纱,依稀能看见?轻纱后坐着一个怀抱琵琶的女子。那女子素手?拨动间,有?淙淙的曲调从轻纱后倾泻而出。
沈知韫轻轻颔首:“如今这样布置,既雅致又十分适合春夏时节。”
“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着,孟惜墨将茶盏和?一碟糕点?推过来,“这是我最近刚和?厨娘商量出来的新茶和?新糕点?,你尝尝看。”
其他的茶坊都只卖固定的茶和?糕点?,但孟惜墨不是。孟惜墨会不时推出新茶与新糕点?,并且会根据客人的反馈迅速调整,所?以?她们这间茶坊,一直都是茶巷里生意最好?的一家。
这次孟惜墨研讨出来的新品自然是不俗,沈知韫尝过之后,又想起了上次孟秉文在汇通赌坊欠下的那五百两里,曾有?品茗阁在幕后做推手?一事。
“这事已经解决了。当初你同我说了之后,我便拿着汇通赌坊伙计的证词,去找了品茗阁的掌柜对峙。那掌柜的自知理亏,又怕我真的拉他去见?官,便赔了我三十两银将此事私聊了。”
上次品茗阁与汇通赌坊管事给孟秉文设局一事,一半是品茗阁掌柜的黑心肠,另外一半是孟秉文立身不正?。就算真闹到官府去,官府顶多是训斥品茗阁掌柜几句,也让赔点?银子了事罢了。
孟惜墨这般处理,倒是没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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