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关又问:“能给我他的电话吗。”
秦叙白缓缓说道:“这是病人隐私。”
顿了顿,他又添了句:“不过我可以问问他,因为,他目前情况已经好转不少,而且,他一直在关注你,如果听说你主动要他电话,他应该会很开心的。”
秋少关掏出手机,终于拨过去了那通电话。
秦叙白兜里手机震动了下。
秋少关说:“这是我的电话,之后联系。”
出了包间。
关可年连忙追问道:“哥,你俩说什么呢?是你昨晚说的那个朋友?”
“没有。”秋少关点了根烟,抽了口,才说:“……一个,老朋友。”
“哦。”关可年应了声,识相得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曹哥还不知道你昨晚在我这儿住的呢,我刚才一看,他给我发了一堆消息,话里话外都是问我跟没跟你联系,他要是知道咱俩都睡到一块儿了,保准是个bigsurprise!”
“一块儿睡地铺。”秋少关纠正。
关可年摆摆手,满不在乎道:“哎呀、都一样,反正曹哥绝对猜不到,对了,这个点儿他应该刚起床,咱开车到他那儿,再堵会儿车,应该刚好在他刚出门,咱就在他脚后进去。”
关可年眯着眼睛,“然后我们就,嘿、嘿、嘿!”
钝化的疼痛再次苏醒,床上的人儿蜷缩成一团,如同被揉皱的白纸,蹉跎着生命。
苏乞白深吸了口气,慢吞吞地下了床,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他想摔上冰箱门,但用不大上力气,门只是软绵绵地贴合上。
从一旁的橱柜里拿出袋面包,随便撕开道口子,将面包抓出来,抵再嘴边,机械性地一口口咬着,干巴的口感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就像块软石头般梗阻。
艰难地吞咽完一整个面包,又从橱柜中拿出一袋,直到拆封的塑料外皮在地上堆起,四个面包撑得肚子里要被饱涨感撑破。
唇齿里已经没有唾液,只有干涩的碳水味滞留。
苏乞白神情麻木地盯着一处,倏地,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他驾轻就熟地紧阖齿关,在决堤之刻,跪在马桶前,呕吐物瞬间涌出。
“呕。”
额角青筋暴起,目眦赤红,生理性眼泪横七竖八地淌再脸上,唇角涎液滴滴下坠。
这场突如其来的呕吐持续了十分钟。
胃痉挛的感觉不好受。
苏乞白吸了下鼻子,压下再次冒出的眼泪,站起身,扶着墙走到洗盥盆前,打开水龙头,一捧刺骨冷水砸在脸上。
水止不住得流,蓄成小滩积水。
一手摁开通水匣,关了水龙头,苏乞白顶着湿透的脸往外走。水顺着眉骨往下淌,最终滴落在衣领上。
[秦叙白:秋少关想要李迟明的电话,你想给吗?]
一通消息安静地躺在手机屏幕上。
胃里止不住的烧灼感,苏乞白切到外卖软件订了一堆零食,杂七杂八,几乎看见什么就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