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到一览无余的房间布置。
空荡荡的衣柜,一张铺着黑色被子的宽床,一个单调的浅棕色床头柜,两者色彩丝毫不搭,还有一把立在床边的木吉他。其他的就没了,就这么多东西。
秋少关走进去,抱起那把吉他,试了下,弦有些松了,其他的都还好。
苏乞白说:“是当年你的那把木吉他,后来上大学的时候本来把它带过去了,但是后来去美国的时候,我想着去见你,也把它带着了,可是你没认出来我,我就坐在你身旁弹了我的第一首自创曲,可是你只顾着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讲话,根本就没注意到我。”
“当时太生气了,吉他就被我摔了,然后就开始后悔,找了个中国人开的店铺,他帮我修好后邮回来的,地址就填的这里,之后就没再碰过它了,它现在弹久了就有些走音。”
秋少关摸了摸吉他,“只顾着和别人讲话?”
“那个外国人一直在问你哪家的中餐好吃。”苏乞白说。
秋少关:“……”
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
当时确实有一个人坐在他身边弹吉他,不过那个人背对着他,他只能看着身形认出来是那个前一天听了一整天演出的人,至于其他的,他认不出来更多了。
秋少关仔细回想,为什么会没认出来。
因为那时候的苏乞白穿了件不合身的风衣,很华丽的款式,硬生生将他衬着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再加上那时候的他实在是有些太瘦,瘦得脱了相。
苏乞白说:“我特意找秦叙白借的风衣,为了能更得体一点,我还请他吃了顿饭,花了我的一半积蓄,当时修吉他还是老板可怜我,只收了我一点点钱。”
秋少关又开始内疚。他现在恨不得穿越回那时候,给自己一耳光,让他好好抬眼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看他表情,苏乞白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苏乞白现在不想磨他的愧疚,他只想要纯粹的爱,提起之前也不过是平淡地叙述。
苏乞白在他眼尾亲了下,说:“你以后不能让我一个人走了。”
“好。”秋少关搂住他的腰,说:“保证不会了。”
站在门口的苏悯呆愣愣地歪了下脑袋,才再次垂头看了下自己怀里的玻璃瓶,喃喃自语般说:“哥哥和嫂嫂在说悄悄话。”
她这一句话勾出了屋内两人的注意力。
秋少关扭头看了她眼,霎时松开了胳膊。
苏乞白双手插兜往衣柜上靠,问她:“苏悯,你看什么呢。”
苏悯抬起头说:”看哥哥和嫂嫂。”
“看我俩干什么?”苏乞白又问。
苏悯说:“不知道下一次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们了。”
苏乞白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冷冷地说了句:“你还要把我俩拴在你身边吗?你不能这样。”
苏悯点点头,说:“我知道的,所以我才趁现在多看看。”
苏乞白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想说些伤人的话,把这个对他怀有期待的妹妹驱赶出去,但到底还是没忍心说出口。
秋少关用手碰了碰他的腿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