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而别扭的情绪桎梏在一起。
他不想把“甩”这种带着轻视意义的词用在李迟明身上,但不得不承认,他当年就是不近人情地将李迟明从他的世界里甩了出去。
他在离开哈市那片土地的时候,他身上就已经背负了层叛徒的罪名。
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而那将要戳破的薄纸也在刚刚触摸的那刻,便强硬地被叫停了。
秋少关的视线落到那滚动的歌词上去。
不得不说,词很应景。
逡巡徘徊,囿于等待,都是李迟明会做的事。
秋少关说:“有吧。”
关可年立即追问道:“这个是因为什么?”
秋少关说:“一个吻。”
“吻?”关可年诧异地重复了遍。
“吻技不好吗?还是……他吃大蒜了?”关可年猜测着,毕竟因为一个吻就分手,实在是有点儿……小题大做?
但关可年又忍不住猜会不会有更深层的含义,比如说是那人和别人亲上了,给秋少关戴了绿帽子???
好像还是这个出轨的可能性更大些。
毕竟秋少关看起来,应当没吝啬到连个体验不大好的吻都无法宽恕吧。
关可年看着秋少关的视线里瞬间夹杂了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真可怜啊。
察觉到他视线,秋少关看过去,虽然不大清楚关可年那跳脱活跃的小脑袋里是怎么想的,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抬手不重不轻地拍了下它的后脑勺,问:“想什么呢。”
关可年“哎呦”了声,抬手去揉脑袋,“把我发型搞乱了别。”顿了顿,他又问道:“哥,你就谈过这两个?“
秋少关用反问句来回:“不然还要几个?”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三天两头就换一任的人。”前方拥堵疏散些许,车流开始小幅度地前行,关可年的视线端端正正地看着前边,手抓着方向盘,踩下油门,“毕竟在微博上随便一翻,就能翻着好多你的风流人生,快活得很,曹哥翻那些东西的时候,还总嘟囔着在我耳边絮叨,说你现在比以前还要幼稚,开始留恋这些灯红酒绿的生活和人。”
他从脑袋里翻出那些曹平海说过的话,其实说过的话多得数不过来,但这句是曹平海最常挂在嘴边的,他自然也就记下来了。
秋少关偏着头看窗外,随口回:“以前天天在他酒吧里打工,还不够灯红酒绿?”
关可年听得直笑,肩膀颤颤着,油门踩到底,终于冲过了这个堵得像闸口的十字路口,车开得顺了不少,他又开始磨秋少关:“哥,我刚才看你还没买票呢吧?不如就在这儿待两天吧,行不行?省得之后再特意跑过来看曹哥了,我这次就把他有几件衣服、几条裤子这种事儿都带你探索明白了。”
没等秋少关开口拒绝,他就又忙不迭地添了句道:“顺便……去看看我键盘玩得咋样?行不?我最近总觉得哪儿不大对劲,但是又琢磨不出来,哥,你给我当回临时老师吧,求求你了。”
他一口一个哥叫得比谁都亲,还时不时小心翼翼地投过去一个打量局势的视线,就像是偷鱼饵的小鱼潜在水底下偷摸观察钓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