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瑶静***在房间里。
身后房门被打开,陆西远走进来:“今天的事,是我们错怪你了。”
岑瑶没回答。
像没听见他的话,又像对他的话不在意。
不在意他们三个人,所以不在意他们错怪她,也不在意他道歉。
陆西远心里一阵空洞:“瑶瑶……”
岑瑶却只是背对着他:“陆西远,我的床垫呢?”
陆西远一怔。
岑瑶的那张床垫,是花很多钱定制的。
律师这个职业需要久坐,经常一看案卷就是好几个小时。
岑瑶的腰伤很严重,有时睡觉都会疼醒。
于是在医生建议下,定制了这款有矫正功效的床垫。
陆西远不回答。
岑瑶丝毫不意外。
“岑伊人拿去了,对不对。”
她的声音那么平静,像一潭死水,又像一口枯井。
陆西远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瑶瑶……”
其实在出狱那天晚上,岑瑶就发现自己床上的床垫被换了。
当时,她轻描淡写问陆西远:“床垫怎么睡起来和以前不一样了?”
陆西远没回答,她也没再问。
第二天,从岑伊人房门口路过时,岑瑶听到里头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
“伊人,把床垫还给你姐,她发现了。”
“发现又怎样?姐姐坐了一年牢,牢里可是硬板床,她睡这么贵的床垫,消受得起吗?”
陆西远没再说话。
岑瑶知道,他是默认了。
因为她坐过牢,所以,连好的床垫都不配睡了。
其实岑瑶早就知道,坐牢这件事,会成为她人生中无法抹去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