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诚惶诚恐地坐了下来,依旧腰板拔得笔直,一副十分尊敬赵庆丰的样子。
看得出来,这也让赵庆丰心里很舒服、很受用。
不过,赵庆丰没有留神一个细节,那就是,我进来后,没有把门完全关死,而是半开着,这样的话,来来往往路过的人,只要一侧耳,就能听到屋子里的话。
并且,我还听到了外面有高根鞋子的响声,好像有人正在路过。
“小张啊,这两天你受委屈了啊。”
赵庆丰就笑着道,顺便递给了我一枝烟。
“不不不,赵部长,我没有啥委屈的,你这么说就言重了。”
我赶紧接过了赵庆丰的烟,同时摆手,惶恐地道。然后,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火机给赵庆丰点烟。
“怎么不委屈啊,刚一回来,就被调整岗位了,然后李伟明那小子脑子也不太好使,见办公室没地方就居然把你塞到储物间去了。
听说,于秋莉这个外来借调的还欺负你,真是的……”
赵庆丰深吸口烟,摇头道,透过缭绕的烟雾,他紧紧地盯着我,观察着我的表情。
“玛德,这是套我话呢……”
我心下间冷哼了一声,当然不可能承认。否则的话,赵庆丰就会说我表里不一、满肚子怨气——机关里,只要有人想算计你,那步步都是坑,可真得小心。
“没有没有,调整岗位是正常工作安排嘛。
至于办公室没有工位给我另找一个办公室也是正常的,虽说储物间,可不也能做办公室嘛,收拾一下就好了。
至于秋莉姐,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啊,没有欺负我,人与人之间相互帮忙也是很正常的。”
我的回答滴水不漏,没有一个字能让赵庆丰抓住把柄的。
赵庆丰眼神阴沉了一下,显然我的答案每一个字都不能让他满意。
“你这样认为,那也足证明你这个孩子很憨厚。不过我想说的是,你有没有想过,遭遇到这些事情,是不是跟你自身也有关系呢?”
赵庆丰问道。
“我?我不太懂赵部长您的话。”
我一怔问道,脑海里转过无数个念头,赵庆丰又要闹哪样?
“你别误会,我并不说你做得不够好,只是,你还是太憨厚了。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叫做,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
憨厚是好事,但憨厚并不代表必须要挨欺负。
我说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赵庆丰望着我问道。
“我,好像有些懂了,就是遇到事情要有自己的态度,关键时刻敢于发声,不能任人欺负,是吗,赵部长?”
我问道,心下间却在冷笑,靠,这是煽风点火鼓励我跟人干架呢,然后,再让我来个自毁前程。
打着为我好的名义,骗一个年轻人走上不归路,这货,真特么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