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呀,这样的瓶子,我家有好几对呢。
听大春说你是靠卖野菜为生的,想必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我看这东西还是拿回去自己摆着看吧,毕竟是你父母留下的念想。”
马文斌一看这礼送错了,顿时觉得面上无光。
于是,尴尬地一笑,示意贺强重新包起来。
结果贺强刚把瓶子抱在手里,就被何书记身边那个姓霍的人拿了过去。
翻来覆去地摩挲半天,最后又戴眼镜看了看瓮底下的落款。
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之色,附在何书记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
就听何书记“啊”了一声,接过那个瓷瓶,拿在手里,细细看了又看。
意味深长的眼神瞥了一眼马文斌,又与姓霍的低声交谈了几句,
这才把瓶子放到桌子上,眼睛里闪着狡黠的目光,问道:
“小马呀,你说这东西是你爹妈留下来的,真的是这样吗?”
马文斌被何书记这么一问,不由在心里打起了鼓,暗道:
“哎呀,莫非姓霍的是个行家,看出来这是瓷棺了?
这下可完了,何书记要知道我拿装死人骨头的东西送礼,六子这事,还不得砸了。
不过既然何书记问了,也不能不回答。可也不能如实回答。”
想到这,马文斌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我看这个东西应该是一对,那另外一只现在何处呢?”
何书记接着又问了一句
这一问,反倒让马文斌心里画起了疑狐,大脑瞬间开始飞速转动:
“如果何书记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断不会问另外一只的去处。
莫非这个东西有点价值?既然如此的话,我何不拿个褶,试试水。”
想到此处,马文斌忐忑的心总算落了地,说道:
“哦,另一只在我叔叔家里。”
何书记听完,又低声与姓霍的耳语了一番。
最后望向马文斌,说道:
“那个小马呀,既然你如此有诚意,这个瓶子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不过嘛,送礼一贯讲究成双不成单。
不知你可否把另外一只也要来,这样摆起来才是个样子嘛。”
马文斌没想到何书记会来这一手,若不答应吧,会让他在朋友面前很没有面子。
答应吧,好像又有点吃亏。
因此思来想去,老半天也没吱声。
何书记大概看出了他的顾虑,眼珠一转,说道:
“小马呀,你要是能将这瓷瓶凑成一对,
我就可以替你再做做我大侄子的工作,让他把那一千块钱赔偿给抹了。”
何书记这句话一出口,马文斌只觉得脑袋瓜子嗡的一声,心里喊道:
“完了,完了,就冲这一点不难看出,这对瓷瓮的价值指定不止这1000块钱。
看来自己是把宝贝当废铜烂铁送人了。不过如今后悔也晚了。
送出去的东西,再也没有往回要的道理。”
旁边的贺强听到1000块钱的赔偿就这么地被何书记大手一挥,轻飘飘地就给减免了,
顿时兴奋得双颊发红,连看马文斌的眼神都充满了深深的崇拜。
见他不搭言,急忙拿胳膊肘怼了怼,低声说道:
“斌哥,何书记问你话呢,你倒是赶快答应啊。”
马文斌心里正郁闷呢,恨自己送礼之前为什么不找人打听清楚。
如今,怕是后悔也晚三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