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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呼吸到船舫外的空气,我整个人简直欲哭无泪。
谢望舒让我冒充康宁郡主。
“你的背景和样貌,都恰好合适。”他说。
他原本自小和康宁郡主定有婚约。
可惜康宁五岁那年不甚走丢,客死他乡。
康宁的父母思女心切,也陆续跟着走了。
婚约之事就此搁置。
如今他年近三十,齐王的生母王皇后趁陛下病重昏迷时。
欲重新为他指婚,择定卫国公家的小女儿。
本也无甚大碍。
但卫国公家的大女儿是内定齐王妃。
皇后此举想将谢望舒收为齐王党。
谢望舒不想为齐王所用。
否则也不会暗杀齐王心腹——户部尚书张大人。
他亦不是太子的人,否则也不会想对自己的姐夫太子太傅下手。
可如今天下人皆知,当今陛下就一个齐王,一个刚被软禁的太子。
陛下病重多时,他如此两不相靠,是想干嘛?
谢望舒看出我的疑惑。
露出森森白牙:
“扶桑姑娘不如猜猜?”
我吞了口唾沫,不敢说。
总之,左相夫人的位置就是个坑位。
得自己人先占着,否则各方势力虎视眈眈。
余下的事,他来摆平。
我就这么被迫上了贼船——
为那日的风流债买单。
谈话接近尾声,画船慢慢驶向岸边。
船舫外人群熙攘。
祁玉琛撑着一柄油纸伞,静默伫立于其间,身形如鹤。
他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
“我怎不知小舅舅曾与季扶桑相识?”
“还有旧事可聊?”
他这话针锋相对的意味太明显,谢望舒意味不明地挑眉。
“我们何止相识。”
“你说呢,扶桑姑娘。”
我说,我什么也不敢说。
气氛就这么僵持不下。
祁玉琛气得攥着我的手腕就走,却被人拦住。
“哎呀,原来扶桑姑娘在这里!”
一阵油腻耳熟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