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伟业和秦伟强是一对孪生兄弟,兄弟之间的感情凑合,但他们的老婆关系很差,甚至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原因还跟房子有关,当初抢下这栋楼,对,是抢,这个城市有很多房子都是混乱时期抢到的,是老大提议的,后续跟上面打交道,办下入住手续也是老大秦伟业出面。
所以他家优先选房间,挑了一楼采光最好的两间屋子住,一开始没什么,时间长了,老二家开始不平衡,再加上日常生活的摩擦,嫌隙越来越大,两家老婆见面不说话,孩子也不在一块玩。
叫刘玉良的手表厂车间副主任住在二楼朝南的房间,这人有个毛病,好色,两年前因为调戏厂里的女职工,差点就出事了,赶上运动的尾声,没闹大而已。
“欸?”小项一听这事就来了精神,“他跟小洋房其他三人的老婆有没有一腿?”
金熠十分无语:“你想多了。”
乔小乔一脸懵,还可以这样?
最后那位一毛厂的宣传干事苗坤最没有存在感,人也唯唯诺诺,他们家经常被其他三家欺负。
表面看,这四户人家跟沪市千千万万个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有摩擦,有参差,有势利眼,柴米油盐的生活也本该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这四家人都有体面的工作,不是普通的工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能住小洋楼,而不是住在石库门。
对己方而言这是有利因素,四家收入在沪市来说算中上水平,孩子也不多,负担比较轻,就算把他们赶出去也不会走投无路。
从哪下手呢?
项海澜支着下巴,倚在实验室墙上,思考半晌,建议道:“挨个击破吧?利用秦家两兄弟的矛盾,先让他们两家打得鸡飞狗跳,让他们住不安宁。”
金熠把实验桌上的坩埚扶正,否决了她的提议,“你想得太简单了,房子对沪市人来说大过天,就算打得鸡飞狗跳,秦家两兄弟也舍不得搬走。”
“那是矛盾不够大,不是还有一个老刘吗,制造机会让他跟这栋楼里的女的挨个搞点暧昧,凡是个男人就不会忍受老婆被人染指,让他们打,最好打个腿断胳膊折,再也没法在一个屋檐下和平相处。”
感情项海澜对付她后妈,还没拿出真本事,最毒妇人心,乔小乔今天彻底领会了。
金熠又把面前的坩埚扒拉回去,撇了撇嘴角,“你太高看沪市男人了,绝对打不起来。”
项海澜,乔小乔:“……”
你也是沪市男人的一员,说沪市男人没血性,不是把自己也骂了?
两条提议被否,项海澜也没办法了,捶了捶身后的白墙,“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那你来说。”
“挨个击破需要设的局太多,时间拉得太长,傻子也能看出有问题,别搬走了,又搬回来。”小金开始摆弄桌子上的试管,把它们倒扣着顺成一排。
“如果做局,必须要抓住一个关键点,一网打尽,让四家人不约而同再也住不下。”他把最后一根试管推倒,多米诺骨牌效应,前面的试管也立时倒下。
乔小乔听得都愣住了,今天她没有插话的机会,脑子跟不上。这俩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狼狈为奸了属于是。
小项明白金熠的意思,“问题的关键,什么是最主要的矛盾?让四家闻之色变的主要矛盾。”
金熠重新把年伟伦送来的资料摊开,“我们忽略了一点,秦家兄弟是双胞胎,年龄一致,都是岁,刘玉良和苗坤一个,一个……”
“他们是同学?”项海澜猛地抬头。
“年伯伯这份资料查得是四家目前的状况,关于以前的历史没有涉及。”小金摇了摇头,“假设他们是同学,为什么是他们四个,而不是其他同学凑成一伙住在这里?”
金熠总是这么一针见血,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挖的点。
“让年伯伯再查,把他们的老底挖透。”
查以往的事情不像现状那么容易,年伟伦用了更长的时间。
隔了一礼拜,周六上完最后一节课,三人结伴出了校门,先是去了思源路,赶到那里时,正好到了下班和放学时间。
号是一栋外形雅致的西方建筑,红砖为主体,坡屋顶,带门廊,几何立面,里面格局不清楚,外观保持得还不错。
除了碍眼的伸出老长的晾衣架,四家没对房子做太大改动。
洋房临街,有一个低矮的带雕花的铁门把它跟街面隔开。
三人站在斜对面一个拐角,先是看到两个初中年纪的男孩打闹着进了门。随后有个短,身材娇小的中年妇女骑车回来。
“是秦伟强的老婆。”小金根据资料对上了人。
苗坤夫妇,秦伟业夫妇和秦伟强陆续回了家,没看到姓刘的两口子,手表厂效益不错,可能在加班。
除了刘氏夫妻,这栋楼里的人基本算过了一遍。只打个照面看不出什么,跟大街上的普通人没区别。
小金看了一眼时间,招呼两个女孩,“跟年伯伯约的时间到了,先过去吧。”
年伟伦在弄堂那家老馆子等他们,招呼三人吃了本帮特色食物,菜饭。
他没急着开口,用眼神询问金熠,面生的小姑娘值得信任吗?
金熠勾起嘴角:“她不会泄密的,阴险的计划本来就是她爸提议的。”
乔小乔:“……”赖我喽?
年伟伦儒雅的面孔浮起一抹笑,放心了,“孩子们,我还真挖到了宝,这里面有文章可做。”
三人头碰头,快看完老年挖到的宝。
金熠和项海澜同时想到了一条妙计,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字。
乔小乔傻不愣登地怪叫出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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