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特意走到门口张望,确定江镜这会儿没有趁机过来逗她,这才把画藏了起来。
下了班的唐母给唐挽打来电话,叹了一口气:“昨天你白阿姨来绥海市了,自从玥柠被抓走,她就一直寝食难安,但现在过来,她也做不了什么,警方那边也没进展。”
安逸许久的唐挽这才记起来,白玥柠被林亦泽抓走当人质,已经有快一个月了。
犯罪团伙都不是善茬,抓走她,还逃出了绥海市,在几个城市间流窜,跨市甚至跨省,让警方配合变得棘手起来,毕竟世界上不是只有这件案子。
唐挽语气遗憾地安慰唐母:“妈妈,我想白阿姨应该做好了失去女儿的准备了,让她看开一点吧。”
白母是一位朴素老实的人,没有白玥柠那么多花花肠子,如果她需要帮助,唐挽可以对她伸出援手。
唐母:“我也是这样对她说的,孟队还抽空和她谈了话,她也就看开了不少,最近在市里找了个保洁的活……也好,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唐挽和妈妈闲聊了几句,就忍不住撒娇要去她那蹭饭。
唐母笑得眯起眼睛:“来就来吧,你整天宅在家也不好,多出门采采风,或者写生,不过你之前在街头扮演流浪画家的事还是少做比较好,我看江谕黑着脸好几天呢。”
唐挽微微一顿,那是江砚允许的,江砚总会答应她各种无厘头的事情,穿上他最爱的亮色衣服,陪着
她玩乐,无拘无束。
那天下雨了,他们在街头接触不同的人,画画、交谈,玩得很开心,回来她就感冒了。
而第二天江谕醒来,发现江砚竟然让她在街上淋雨吹风,气得火冒三丈,如果头发是能气到竖起来的,那他真的每根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他一边在客厅里扯着领带转来转去,一边心疼地照顾生病的她,还不忘板着脸让她答应以后都不要像这样胡闹了。
她那时哪里知道丈夫的身躯里换了个人格,也或许她其实有所察觉,只是潜意识里回避了这个想法,他不愿意告诉她的,她都不会刨根问底。总之她很委屈,明明就是他答应的,怎么能事后训她?
他黑着脸,她就不理他,持续了挺久的,多久来着,好像是两个小时,结束于江谕低三下四地跪键盘道歉。
他不能接受她不理他,所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是江谕这人在对她的健康方面很有底线,不会纵容她再次胡闹。
剥离以往的视角,也摒弃刻意回避的想法,她可以完完全全地分辨江砚和江谕的不同。
江砚就像与她同龄的玩伴,活得张扬恣意的少年,有着霸道放纵的本质,和他在一起,她的顽皮可以最大程度地放大。
而江谕,像一个普通的丈夫,存在于家庭和爱之中,有着沉稳可靠的肩膀,用成熟的目光注视她,沉淀着迷人的魅力。
电话不知道何时挂断了,唐挽抬了抬眼,
才发现自己发呆了很久。
脑海里闪着欢愉又伤感的电流,拖着她掉进过往编织的美梦中。
这是他们离开她的三个星期,她真的很想他们。
熟悉的手掌搭在她的肩,包裹住瘦削的肩头,江镜的气息落在她鬓间:“挽挽在想什么,这么入迷,我叫你好几声了。”
唐挽如果现在转过头,就能看见江镜黑眸幽冷地盯着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