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才拔出冰棍,感觉呼出来的空气都是冰凉冰凉的,嘴巴一圈都失去了知觉。
“十二年前的夏天,七月十九号,你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
伍尧点燃香烟,目光幽幽,随着白烟升起而逐渐迷离。
“都这么久远了谁还记得啊”宁之之抱怨着,但还是努力回想,“那个时候我才七岁吧,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一个台风天。”
“嗯。”
伍尧点头,和卷宗里记录的一模一样。
“那个暴雨夜,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他的语气不可避免染上了激动。
这正是他苦苦追寻已久的线索!破获案件的关键!
“哦,我忘记了。”宁之之微笑。
犹如晴天霹雳,伍尧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恶狠狠瞪着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别耍花样!那天你在家,除了上补习班的姐姐,你们全家人都在家,你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我说我忘记了呀,谁家小孩会在意一个下大雨的日子,又不能跑出去玩。”
堪称滴水不漏的回答,没有人会觉得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做到些什么,更别提记住当天的细枝末节。
宁之之敲敲脑袋,貌似有点卡壳,旋即嘴巴嘟起,“大叔,你弄疼我了。”
肩膀处的大手因为主人的用力过猛,在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了惹眼的红印。
伍尧连声道歉,丢掉烟头,站在原地沉思。
本该会是拨云见日,结果所有的一切又一次指向了迷雾。
唯一的目击证人一问三不知,这实在令人难以开展下一步啊!
伍尧犯了难,看向吴大才,微微摇头。
他们不能惹恼宁之之,所以必须在他们所能控制的情况下问一些不触及逆鳞的问题。
宁之之身上有秘密。
发病的根本,疯癫的起因,歇斯底里的由来,还有十二年前那个暴雨夜的真相
“你的爷爷约翰,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深思熟虑过后,伍尧缓慢开口道。
“伍尧!”
吴大才想阻止他继续问下去,但伍尧竖起手指,放在了嘴巴前——他自有他的打算。
“能和我说说吗,关于你爷爷。”
“这些在档案里应该都有。”
宁之之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而且她的脑袋从刚才开始就很痛,像有人拿榔头钉子从头顶锤进去一样,头疼欲裂
“大叔,我能走了吗?这里好黑,我有点害怕”
她楚楚可怜地哀求,在说了两句话后,脑袋已经变得越来越疼了。
压抑不住的痛楚,从唇齿缝中错漏。
伍尧咽了咽口水,他实在不想放弃唾手可得的线索,但继续下去的话,他又无法确保他们的生命安全。
“冷静些,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们绝不会伤害你。”吴大才抢在伍尧作出决定前站出来说道。
得此赦令,宁之之露出获救般的笑容。
“谢谢你是一个好人,大叔。”
送走宁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