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雨虽然武功不行,但医毒双绝,杀人并非难事。”李康时振振有词,“若非少主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岂能看不出此人古怪?”
李康时说得有理有据,一旁白宁不时煽风点火,连陆九庭都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呵斥几句。不料几人反驳更甚,几乎争吵起来。“我等看着少主长大,别人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看不出少主倾心那小子。”
“我并未……”白清恒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皱眉道,“诸位叔伯,我自有分寸,无须担心。”
白宁冷哼一声,当即炸了。“我本不想说。先前在客栈中我们发现有人偷袭,你第一个就去找那小子。后来又为了让他安全离开,险些自己受伤。若非老夫出手及时,只怕你身上已经多了几个窟窿。”白宁心疼地摸着下巴,“真是可惜老夫这把胡子了。”
“有劳宁叔了,是我学艺不精。”
白宁瞪他一眼,“冥顽不灵。你差点为他受伤,人家也没什么反应。”
“他不知道。”白清恒淡淡道。
几个老男人面面相觑,齐齐叹了一口气。正主都这样说了,他们还能怎么样,真是恨铁不成钢。因为各自身上都有任务,只能绕着白清恒敲木鱼似的叮嘱上几句,就匆匆分头行动。陆九庭最后一个走,走之前看着白清恒叹了口气,“既然是真喜欢,那就对人家好点。”
白清恒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清晨,白家一行天刚亮就悄悄离开南江城。期间发生了几个小插曲,比如说,姜云雨出门的时候,锦竹把红绣、彤英几个小童带了回来,几个小东西站在拥翠阁门口抱着姜云雨大哭。害得路人以为是什么逼良为娼的戏码,指指点点半天。
最难消受美人恩,姜云雨被花团锦簇围着,头大得不行,哄完这个哄那个,简直焦头烂额。眼角瞟到陆九庭抱着几箱细软出现,连忙出声求助。那老狐狸居然哈哈大笑,说什么艳福不浅,逃得飞快。
“锦竹。”姜云雨无奈,“搭把手,弄走两个。”
立刻就有几双幽怨的小眼睛朝锦竹瞥了过去,“那个混蛋昨天揍我们!先生你瞧我脖子都青了!”“他掐我腰!”“哎先生!你的祛淤膏呐,借我使使。”
姜云雨心想,就你们这咋胡劲,换我也打晕你们。回想起昨夜惊险,那根本就是刀下留猪,这几个小东西不得叫破嗓子。“锦竹?!!!”
锦竹默默看了一眼,额角暴起青筋,居然后退一步脚底抹油溜了。
……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白雁帼伸过头看了眼,仿佛被刺瞎了双眼一般,感叹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要去告诉我哥你四处勾搭。”
姜云雨瞪对方一眼,发现廖芝都居然亦步亦趋跟着白雁帼,大有要跟他们一起走的意思。连忙叫住对方,“前方诸多危险,廖公子也要同去?”廖大傻含笑看他一眼,并未接话。此人身份神秘,白家早有怀疑,估计陆九庭也不会让他轻易离开。
廖芝都帅不过三秒,刚塑造起高深莫测的形象。就嗷的一嗓子追着白雁帼去了。“白姑娘,你等等在下!白姑娘!!!”
“小雨,你……”文月抱了个小包裹,一袭藕色长衣从拥翠阁里走出,看见姜云雨的样子由衷赞叹道,“不简单啊。这么多个你哄得过来?”
“阿月。”姜云雨苦笑,“尚未向你道别,我实在脱不开身。”
“别啊。”文月竖起一只手,“我攒够钱给自己赎身了,以后就准备跟着你混了,刚才白公子都同意了。”
“什么?”姜云雨欣喜异常,“当真。哎等等,你先把我救出来啊,这几个小东西快把我吵死了。”
“先生你怎么可以嫌我们吵!我们是贴心小棉袄啊!”
文月看了眼身后,笑得贼兮兮,快步走向车队。
“你们在干什么?”白清恒冷淡的声音在姜云雨背后响起。
红绣几个呼啦一下跑了没影,那样子简直像小鸡见到了天敌。倒是彤英眨巴着猫眼,很有情意地拉着姜云雨的手晃了几下,然后小脸通红跑掉了。
“我听雁帼说,彤英和你……”白清恒若有所思。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白雁帼你个大嘴巴!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白雁帼:><狗男男!咻!
姜云雨:……你妹啊!
☆、二十二
当然白清恒不会真的吃彤英醋,顶多找个借口变本加厉折腾姜云雨罢了。
不过关于白清恒到底会不会吃醋这件事,姜云雨还真的研究过。前一阵萧宿峦刚出海时让人送来一包手信,里面多是些果脯蜜饯之类的特产。姜云雨随手收了,后来怎么都找不到,直到追问白清恒时对方才轻描淡写说吃光了。白清恒少年老成,姜云雨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家伙居然会喜欢吃那包甜得齁死人的蜜饯,莫不是平时压抑坏了?直到被陆九庭提醒,才后知后觉白少主大概是醋了。
白清恒存心戏弄他,从南江到丹城十几日路程饶是姜云雨这样的人都觉得白日宣淫有些过头了。不想年纪轻轻就落个肾气不足的毛病,姜神医只能悲愤地日日搓养肾药丸子。
姜云雨云鬓蓬乱,难掩天生艳色。他靠在床上揉着手腕,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白清恒从船舱外走来,他阖上门,将初夏的燥意隔绝在门外。
“手疼。”
白清恒瞥了他一眼,见他一身痕迹还未褪去,不由泛起一个古怪笑容。姜云雨知他想到什么不好东西,立刻炸了毛,“和你没关系。搓药丸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