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恒看他炸毛的样子有趣,走上前将人圈进怀里。“是吗。”男人沉沉一笑,手指挑开内衫,顺着温热的肌肤探了下去。
姜云雨皱眉,逮住那只手,“你这样迟早会早衰的。”
“不怕,我有神医。”白清恒将人摁倒在床上,姜云雨腰酸腿软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片刻就丢盔弃甲喘息起来。“马上就到丹城了。可惜不是秋天。凌晓千花丽,经旬万炬闲。丹城的枫叶最是有名。”
“如今整个江湖都在寻你,你竟还有心情赏枫叶。”
“我想和你一起看。”
姜云雨被他噎了一下,看着男人难得有些委屈的样子,他心想,不愧是白家少主,说出来的情话都这么婉转动听。
心软的下场就是姜云雨被弄得神魂颠倒,只能更加发奋搓药丸,顺便祈祷赶紧到目的地,让白少主有地方发泄过剩的体力。
“话说回来。”胡闹一番之后,姜云雨稍许回复了些力气,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雁帼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大半,不出一个月应该能痊愈。”
白清恒吃饱了难得有些犯懒,他眯了眯眼,“这种时候你就不能不提她?”花前月下美人在怀,突然听到亲妹子名字真是非常扫兴。
“你还打算让她嫁去南疆?”姜云雨随口一问,敏感地发现白清恒脸色沉了下来。姜云雨知道自己触了白清恒逆鳞,姜云雨从小没有亲人,他非常喜欢白雁帼,一直把对方当亲妹子疼,哪怕是扫白清恒兴他也认了。于是他又加了一句,“在这之前,你是不是要解决一下廖公子的事?”傻子都看得出廖芝都喜欢白雁帼,白雁帼这丫头向来口是心非,两个人打打闹闹倒成了一对欢喜冤家。
“这件事情不需要你管。”
“廖芝都的身份……”
白清恒脸色不佳,打断他的话,“白家的事轮不到你管。”
姜云雨被他训得缩了缩脖子,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委屈。“我这不是为你好么。”白清恒摸摸他的头发,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对了。”他又道,“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雁帼身上的毒解起来如此费力,是因为她除了断芳魂之外还服了别的东西。尤其是用牛毛针封穴,此次队伍中是否还有其他用毒高手?”
白清恒摇了摇头,“并无。”
姜云雨心念电转,莫非白雁帼的毒也与那个给自己下毒的神秘人有关?如果真是如此,他倒有一个猜测。
白清恒自从姜云雨提起白雁帼的毒之后就显得十分烦躁,更有一股暗火憋闷在心头。见姜云雨一个人抱着腿沉思,他眸色渐深,突然站起身。姜云雨骤失温热,讶异地抬头看着对方。
“你休想在我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样。”
姜云雨心头一跳,莫非他知道是自己下的毒,硬逼白家来求解药。以白清恒的性格,如果有人敢这样欺骗他,绝不会这般和颜悦色。想到此处,他不禁心头略宽,强颜欢笑道,“我哪敢。”
白清恒定定看着他,气极反笑,“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你中毒的事。”
姜云雨千算万算,偏偏没有算到白清恒会提这件事。他不知如何解释,竟怔楞在一旁。
“……你知道了。”
白清恒深深看他一眼,“姜云雨,你以为我对你说的话都是假的吗?”说完,不再看他,径直出了门。
姜云雨注视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他从很久之前就分不清白清恒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一颗玲珑心思遇上了心爱的人,竟像所有陷入爱情的普通人一样患得患失起来。从刚才白清恒的反应来看,似乎他也分不清对自己的感觉究竟是利用还是真心,这让姜云雨有些幸灾乐祸,原来变蠢的并不是他一个人,堂堂白家少主居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白清恒的冷战一直持续了几日,直到到达丹城也没有转暖的意思。姜云雨中毒却没有告诉自己,分明就是在怀疑他,甚至认为下毒的人是自己。白清恒气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自己,却又不相信自己。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恼羞成怒。表露心迹却得不到回应,他平生从未有过如此窘迫的时候。
白清恒与姜云雨不合,就连白雁帼都看了出来。小姑娘吧唧吧唧在姜云雨这边吃着糕点挖八卦听,惹得姜云雨一个劲翻白眼,小姑奶奶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俩能吵架?大小姐吃饱了一拍桌子觉得不能让姜云雨这样被欺负,于是气冲冲去找她哥算账。跑去一看又傻眼了,她哥什么时候这样过啊,一定是小狐狸精在糊弄自己。一来二去,白雁帼也不想掺和他俩的破事了。
丹城虽是一座小城,却有一叶两派三人最为有名。一叶当然是暮秋时分的满城红叶,两派指的是秦山派和丹城派,三人则是巨贾苏岷南,绣娘沈忆秋以及帝师王鸿文。
而此时丹城一霸秦山派的掌门刘承平亲自出城迎接,将白清恒一行迎上秦山。秦山派拳脚功夫出众,尤其擅长格挡闪避。刘承平此人个子不高,却身姿瘦削轻灵,一身白衣飘飘,看上去特别像个矮个儿萝卜。
“白少主。”刘承平站起身拱手道,“在下门派中还有些事务先行一步,各位在这尽管放宽心,谅那些宵小不敢找诸位麻烦。”说完器宇轩昂飘出门去。
前脚刘掌门刚走,后脚房间中蹦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笑声。在座的几人都是白家中流砥柱,功夫自然不俗,眼神更是锐利,不约而同射向一直在角落里装花瓶的白小姐。白雁帼捂嘴偷笑,一抬头看见各位叔伯全都一脸不赞同地瞪着自己,揪着衣摆小声道,“这刘掌门长得实在好笑。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