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白满不在意的笑着说:“那又如何?只要林甫臣想要控制我,就只能通过秦清雾。”林雁白说着,忽然歪头望向沈知言:“然而剧组那件事过后,你就逃去了国外,你怕了?”
“只是觉得烦。”沈知言默然片刻,坦白道:“确切来说,因为你这两次的布局,逐渐变得接近完美,我没办法拆解了。”
“完美?”林雁白眸光暗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在画廊放火逼你回国,至于后来的事情,你便都知道了。”
沈知言沉默许久。
她并不做任何回应,林雁白期间一直静静打量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沈知言道:“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林雁白:“请说。”
沈知言望向她,逐渐掀起唇角:“除却了林怀恩这层关系,我和你没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非要这么针对我,按理说,我没有记忆,我其实根本不会影响你继承遗产,你为何自始至终都那样针对我?一环扣一环,你到底多恨我呢?。”
“可笑!当真是可笑啊沈知言!我当然恨你!”林雁白冷笑出声来:“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天真烂漫,白玉无瑕,不谙世事?!凭什么你说当法医,很酷,我就要当法医?凭什么我要被林甫臣整容了一次有一次,假装成你的样子?为什么偏偏是我?”
沈知言笑了笑,忽然望向她:“对啊,为什么偏偏是你?”
林雁白怔了下。
沈知言眸子里的笑意始终却持续着:“你既然这样不满,为什么还冒充我,成为了林雁白呢?”
林雁白闻言,彻底沉默下来。
片刻后,她忽然道:“我愿赌服输,你可以杀了我。”
沈知言勾唇笑笑:“这不对吧?”
林雁白猛然看向她:“哪里不对?”
沈知言笑了笑,开始根据对方话里的漏洞,逐一反驳:“你的消息来源不合理,若是林怀恩没有告诉过你,而赵福昌也不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你是如何得知自己是林家人的。”
“虽然撕票很正常,但绑匪要钱是其次,他们要的,实际上是替换各大家族的继承人,林甫臣一直以为我已经死了,他并不知道将来某一天继承遗产,需要dna鉴定的事情,他只是单纯以为你结婚就可以了。”沈知言望着她开口道:“然而赵晓寒,你却知道,因为你们自始至终,都没打算杀了我。而当年的绑匪,也同样集体默认了我是赵晓寒的身份,同样的也没有选择杀我。”
“你当年一个孩子,初来乍到那样的家族,绝对不可能买通司机,更何况挪用了三千万,你放在了谁的账上?”沈知言问她:“而你说这笔钱,通过司机的那场绑架,但是实际上,这笔钱出现在了林家二爷的账户,导致了林二爷这位原本继承人的失势。”
“对林甫臣而言,我死了才是最有利的,因为你比我好控制。”沈知言笑道:“但我还是在绑架中活了下来,是因为在你和林甫臣二人的眼中,我继承那笔遗产的条件是不一样了,林甫臣仗着薛增桓和外孙女没有来往过,只傻乎乎的以为,长得一样就可以了,实际上需要做鉴定。”
“以及……你是如何得知吴桂澜要收养我这件事的?福利院有你的人么?你又是如何得知,我被那名老农民在河里捡到的?”沈知言望向林雁白,冷声开口:“只有一个原因,绑匪是你安排的,或者是绑匪里有你的人,那名所谓的女绑匪把我扔到河里,又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救走。可你只是个孩子,你能控制绑匪么?”
林雁白的瞳孔猛然收缩。
沈知言笑笑:“你一个孩子,却清楚的知道我在沈家的一举一动。以及你提前替换亨利这件事,乔恩斯说过,这件事没对人说过。这种家族的秘辛,谁会知道呢?又怎么会是你?林甫臣都说对此毫不知情,更何况是你。”
“如果你身体上后来模仿我受伤的伤痕,是林甫臣授意的,这根本不合理,为什么你要模仿我的伤痕呢?在林甫臣的概念里,我已经死了。”
“至于我高中时,你利用关九把祝莱送到鹤鸣中学,目的是为了把我骗到茅竹村,让祝大庆像对待他女儿们那样对待我,可后来关九却又在我差点杀了裴泽川,要被逼着退学之后,主动帮我和学校调解,最后退学的反而成了裴泽川,而裴泽川在逃出国之后,死在了国外,这必然不是巧合。”沈知言望向她:“关九却死于背叛,他背叛了谁呢?”
“你说利用媒体的铺天盖地的宣传,让沈家恐惧我成为外交官,阻止我进入外国语学院,你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买通媒体。”沈知言嘲讽出声:“可据我所知,当年沧江晚报是官方报纸,主编还是当年名动一时的盛羽,他是我外婆的门生,脾气倔强,根本不会被买通,那么这起轰动的新闻,就必然是在国外‘真实发生’过的。而那时候亨利尚未掌权,如何操纵外交官复仇?”
沈知言顿了顿,望向林雁白。
她沉默了会儿,一字一句的向她发问。
“明明后面两次是接近完美的布局,无论是抄袭事件也好,亦或是关于我在剧组实习,那人用自杀来证明我的猥亵,死无对证,都是完美对局。可高中在祝莱那件事上,你却失败了,让消失的关九最后不得不出来收拾残局。所以极有可能,那次的对局,掌控者,是你。”
“而后来……收拾残局的。”沈知言笑看着她:“则成了我那位有史以来,真正的那位对手。”
祝莱的眼睛猛然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