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一看,面前放着一只蟹壳,里面都是满满的黄和蟹肉。
一时间,她有点恍惚。
她喜欢吃蟹,每年的这个时候,朴元都会去买很好的蟹回家蒸。
通常都是她抱着电脑忙公事,朴元也是把蟹肉和蟹黄都剥进蟹壳里,浇了姜汁醋,必须要能吃到姜粒的,然后拿走电脑让她吃,有时候她太忙,朴元就喂给她吃。
她还以为,这辈子也不会有人给她剥蟹了。
她擡头看向聂予桑,他正在低头认真剥另一只蟹。
再不吃就要凉掉了,凉透了不好吃的。
她吃了一大口,满嘴的鲜香带给她的是回忆的迎面痛击。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猝不及防。
她来不及擦掉眼泪,聂予桑就擡起头来,忽然看到她哭了,他也呆住了。
“怎麽了双白,出了什麽事?”
她摆手,匆匆咽下嘴里的蟹黄,慌不择路地跑去洗手间。
当初他们出事的时候,翟双白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好一阵子她看再悲情的电影都不会哭,她还以为她的泪腺被她哭的萎缩了。
原来不是不会哭。
她去洗手间洗干净脸,也懒得再补妆,就素着一张脸回到桌边。
她的情绪已经平複下来了,又一个装满了蟹肉和蟹黄的蟹壳放在盘子里。
她说了一声谢谢就吃,一口接着一口,填了满嘴。
四只蟹她吃了三只,吃完了她擦擦嘴,用最寻常的语气跟聂予桑说。
“我何德何能,我老板居然亲手剥蟹给我吃。”
她恢複了平时公事公办的样子,仿佛刚才一瞬间的感动已经蕩然无存。
聂予桑好脾气地看着她:“下次你想吃了跟我说,我再给你剥。”
聂予桑太好了,怪不得红豆对他恋恋不舍,难得有人分手了还对前任夸赞不已的。
聂予桑值得。
罪恶感
w晚餐吃得太饱,聂予桑建议散散步。
正好这个餐厅的前面就有一条很着名的林荫路,两边都是参天大树,现在初冬,红黄色的叶子落了满地,草地上还有氛围灯,将天空映成红的蓝的黄的,踩在枯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有初冬的萧瑟,也有深秋的热闹。
翟双白穿着大衣,冻得缩着脖子,两只手插进衣兜里。
聂予桑扭头看她:“为什麽不穿羽绒服?”
她从不穿羽绒服,以前做律师都穿正装,里面套装一步裙,外面一件大衣,干练又好看。
她没回答,把衣领也翻起来了,鼻头都冻得通红。
聂予桑忽然站住就準备脱外套,翟双白拉住了他的手。